嚴梟驅車回了警局，把攝像頭送到了技偵，又把沾了水的紙巾送到了痕檢。他剛從換衣室出來，許明光就找到了他。

“嚴隊，潘副局來了，等你開案情分析會呢。”

“潘副局怎麼來了？許局呢？許局沒來吧？”嚴梟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許局馬上就到了，說是有一件很大的事要講。”

“好，我這就過去。”嚴梟眼皮直跳，心道事情不好。

等到嚴梟到了會議室，主位是空著的，潘副局坐在主位的右邊，而主位的左邊，顯然就是給他留的了。

“潘副局。”嚴梟向潘副局問了聲好。

“嗯，坐吧。”潘副局說道。

嚴梟走向座位坐下。

剛坐下，會議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潘副局說。

“潘副局。”來人先向潘副局說了句，潘副局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隨後，來人轉向嚴梟，“嚴隊，這是您要的東西。”說著，遞給嚴梟一個文件袋。

“好，辛苦了。”嚴梟接過了文件袋。

“不辛苦。”說完，他轉身出了會議室。

嚴梟打開了文件袋，裡麵有四樣東西——攝像頭拍下的劉媛媛的病例照片，沈應診室魚缸裡的水的成分檢測，現場浴缸裡的水的成分檢測和劉媛媛手機的恢複記錄。

嚴梟拿出兩份成分檢測，現場的那份寫著，浴缸裡的水含有少部分的尿素、尿酸和無機鹽，而診室魚缸裡的水隻是普通的水。

錯怪他了嗎？嚴梟心想。

但他又想起診室裡那個上鎖的人腦模型，心裡的疑慮仍未消除。

正想著，會議室的門又開了。

斑白的鬢角和有一些老年肥的身材也沒有掩蓋住來人的氣勢——正是許局。

看清來人後，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麵向許局，右手成掌，舉至齊眉，齊聲道:“許局好。”

許局點了點頭，“大家都辛苦了，坐吧。”說完，踱步走向主位。

“這次我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各位。”許局 沉重的說。

“根據潛伏在‘羿鳥’網站的情報人員彙報，網站上發布了一張‘戰書’。他們覺得我們破不了案。”許局停頓了一下。

“‘羿鳥’？他們憑什麼覺得我們就一定會應戰。”嚴梟插了一嘴。

“沒有憑什麼，這對於他們來講不叫‘戰書’，這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一場人命遊戲。而我們，不得不，也不能不參與進去。”

會議室陷入了沉默。

許局繼續說道:“這次的受害者隻是一個開始，可能很快他們就會再次對無辜的受害者下手。所以，我們比的是速度！我們要儘最大努力，去保護可能會被傷害的每一個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遊戲籌碼！”許局越說越激動，說完，還勻了勻氣。

“但是，許局，我們現在的線索太少了。”陸鍇趁著這個空檔說了一句。

“線索不夠就去找，權限不夠就來找我們。出了事我們負責。”一直沒說話的潘副局出了聲。

陸鍇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許局扶了扶額，說道:“不是為難你們，而是‘麵具’這個組織逍遙法外太久了。他們手上有太多的人命債，不抓住他們，我們穿著這身衣服，又怎麼能心安呢。我們不是自己奮鬥，很多人都想要抓住他們，可他們現在是在我們所在的轄區為非作歹，如果讓他們繼續下去，那要我們又有什麼用呢。”

“我會儘我所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嚴梟堅定地說。

許局看向嚴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分析案情吧。”

嚴梟點點頭，從文件袋裡拿出了那份現場的浴缸的水質檢測報告。

“這一份是現場的水質檢測報告，經檢測，水中含有少量的尿素、尿酸和無機鹽，但是這些物質既不能保持屍體不腐爛，也不能加快屍體的腐爛速度。我倒是沒想通為什麼要放這些東西。”嚴梟說。

“嚴隊。”趙梅梅舉起手示意，“如果光是這些的話我可能不會這麼覺得，但屍體是泡在浴缸裡的，那麼，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說。”嚴梟看向她，眾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她身上。

“女性懷孕時對胎兒起保護作用的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