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悄悄歪頭,想瞧瞧屋子裡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剛磨蹭這一小會兒,微微撅起的屁股,就結結實實挨了趙舍一腳。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
完蛋玩意兒,磨磨蹭蹭是想看你家大郎我去死嗎?
指使完下人,趙舍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見魚玄機一直沒有動靜兒,忐忑的內心稍微放鬆了些。
心情不那麼緊張了,氣頭緊跟著就躥了上來:正元那個老虔婆,真是害得我好苦!
“主人,您在這裡稍作休息,我去讓前頭宴會上的賓客散了,再來聽您吩咐。”
魚玄機心裡則是在記掛綠翹。
小丫頭一定在擔心她,也不知道她那邊是什麼情形,有沒有安全回到道觀。
她搖頭,對趙舍說:“這裡沒什麼事情,我就回鹹宜觀吧。”
趙舍一聽,自己回去?
這哪能行!
說不準天上就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呢。
我的祖宗喲!
他趕緊說:“您彆急,我處理完事情後,安排馬車送您回去。”
“您看你手上的傷這麼嚴重,耽擱了可不行啊,您耐心等等,我這邊很快就好。”
坐馬車回去肯定是最快的選擇。
“那麻煩你了,我的丫鬟現在一定很擔心我,我想早些回去讓她放心。”
魚玄機不是心思狹隘的人,既然接受了趙舍跟隨,她便有什麼說什麼。
她寬慰趙舍,“你不用這麼緊張,以後隻要你不為非作歹,我不會為難你的。”
其實魚玄機就是不這麼說,趙舍也要夾起尾巴做人。現在額外多了這個保證,他更是鬆了一口氣。
“您放心,小的以後一定洗心革麵。”
和魚玄機這般說定,趙舍又吩咐好下人給屋裡送來上好膳食,總之就是儘十二萬分的心力,必須把人伺候好。
做完這些後,趙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領著四五個下人,雄赳赳氣鼓鼓地衝進了中堂。
長安的豪紳們習慣了聲色犬馬的生活。
現下主人雖然不在,宴會依舊有緒進行。
趙舍進屋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場中央正載歌載舞好不熱鬨。
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的趙舍更氣了。
他在陰曹地府裡被狗頭鍘鍘成兩半,又被鬼追,還像個奴才似的給人哐哐磕大頭。
不對,他是真的做了奴才。
可這群人倒是吃好喝好,好不快活。
尤其是正元這個老虔婆。
看見正元喝著小酒和身邊來作陪的小倌調笑的時候,趙舍不大的小眼睛幾乎要冒出火光了!
好哇!好哇!!真是美的很啊!
“來人!給我將那正元拿下!”趙舍嘶吼一聲。
身後的下人一聽這滿含怒氣的動靜,這還不得趕緊聽命行事,幾人非常有眼力見,立刻一前一後,直衝進了宴席。
客座上的正元仰頭喝了一口杯中小酒,聽到身邊的小倌柔柔弱弱地叫了一聲。
“呀!”
“怎得了……“正元心中一蕩,斜著眼看過去,欲要和對方調笑。
剛歪了半個頭,兩個衝過來的下人便一左一右。
“砰!”
將她摁到了桌子上。
趙舍隻覺得不夠解氣,迫不及待黑著臉大喝道:“給我將這個偷錢的狗鼠輩送官!”
“那盤子錢帶上,這就是罪證!”
正元懵了。
“大郎,誤會啊,誤會啊!”
她腦子轉得很快。
“是不是魚玄機不聽話惹怒了您,您彆生氣,把我放過去教訓她一頓。”
正巧她被架著走到門口,來到趙舍的身邊。
她拚了老命掙紮向前,押著她的下人差點兒沒摟住,真讓她脫開身拽住趙舍的胳膊。
“您給我一盞茶的時間,我保證讓她就範,給您為奴為婢!”
她不說就算了,可說出來的話,尤其是為奴為婢這個詞,深深刺痛了趙舍脆弱的心臟。
狗頭鍘,鬼腦袋,哐哐磕大頭……
再一次閃過他的腦海。
趙舍哭了!
他怒從心頭起,恨向膽邊生,對著正元諂媚的笑臉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正元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隻覺得被扇得兩耳嗡嗡,口水都飛了出去。
然後她聽見趙舍磨著牙,惡狠狠地說:“把嘴堵上,送官!告訴衙差,她偷竊當場,人贓並獲,必須給我嚴懲!”
正元被堵住嘴說不出話,隻能將頭搖成撥浪鼓為自己辯解。
偷錢送到官府是要挨板子的!
那可真的會出人命啊!
可沒用!
因為趙舍生怕玩不死她,他又說。
“嗬~諸位,可要為我作證啊!”
屏幕之外,唐三三正在領取任務獎勵。
她咦了一聲,“哎呀,忘記賣貨了。”
然後。
桌子上的某件東東,映入了奸商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