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來到曹闖墓前,輕輕擦拭墓碑上的灰塵,掏出煙,點燃,擺在墓碑前。
“師父,我跟著李響叫您師父,您是個好師父,培養了很多優秀的徒弟,李響沒有拿您換前程,您可不可以保佑他”
“保佑他一切都好,所有俗套的祝福語都會在他身上靈驗~”——————————————
市裡給安欣辦了表彰大會,李響興衝衝地跟夏嵐分享,可夏嵐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她看著李響的表情隻有心疼。
這個傻子,如果他知道今天師父會死,他還會這麼開心嗎?
臨出門前,夏嵐幫他打領帶。
“李響,如果你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不要害怕,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將事情扳回正軌,記住我說的,你永遠都是一個好警察。”
李響笑著戳了戳她的頭
“我哪有那麼厲害?”
夏嵐抱住了他,悶聲說道:“你就是這麼厲害”
這一天夏嵐工作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為此被領導批評了很多次,被勒令回家調整,她打車來到老鋼鐵廠附近,甚至用備用機給安欣發了一條消息,她盯著那裡的動靜,內心祈禱安欣能夠相信,樓裡連連的槍響打得夏嵐太陽穴突突的疼,她心臟亂蹦,腿腳發軟,打了車來到醫院,目光呆滯的望著門口,不出意外的看到曹闖被簇擁著推進了醫院大樓,如果說曹闖有可能因為這部馬上要去銷號的手機而活了下來,那李響呢?李響在那個刑偵支隊隊長的位置上,又該怎麼明哲保身,又該怎樣活下來呢?
李響滿身是血,癱坐在手術室門口,安欣在他對麵眼含熱淚。
夏嵐緩步走到他麵前,半跪在地上,手護著李響的頭,輕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這不是你的錯。”
李響仿佛從深淵被人拽出,抬頭望著不知何時到的夏嵐,嘴角一癟,掙紮了一番
“臟~”
夏嵐溫柔撫摸著他的頭,顫抖著聲音安撫:“不臟的,一點都不臟”
“嫂子,響哥的電話打不通,你快去看看吧”張彪打了個電話,語氣儘顯擔憂。
夏嵐來到他公寓門口,隔著門就能聞見裡麵濃厚的酒味。
夏嵐小心翼翼打開房門,熟門熟路拉亮床頭的小黃燈。
李響還穿著那天的衣服,身邊凳子上帶血的外套血跡乾涸。
他不顧形象的趴臥在床上,像個脆弱的孩子,嘴裡念念有詞,眼眶通紅。
夏嵐去廚房燒了水,輕柔擦拭著他的身體,半蹲在床邊,偏頭望著他。
李響皺著眉費力睜開眼,意識恍惚間顫抖著抬起手
“師…師父”
“我在,兔崽子”夏嵐壓低聲線,學著曹闖說話。
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止不住念叨
“師父,我怎麼可能拿你的名聲來換我的前程,師父…”
第二天七點半,夏嵐揉了揉被李響握酸的手,撐著床板站起身活動筋骨,抬腳朝陽台走去,拉開窗簾,風鈴隨風擺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響響,響響~~”夏嵐輕柔拍打著他的臉蛋,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
李響皺眉睜眼,伸了個懶腰,聲音沙啞
“嵐嵐?”
“是我,怎麼?不認錯人啦?”夏嵐捏了一把他的臉,雙手垂落在膝蓋上,蹲著望著他。
李響掙紮著起身,腦袋像是要被掰開來那麼疼,他按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