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一襲粉白色長紗裙,肩帶處兩隻漂亮的蝴蝶仿佛隨著鹿予的步子在輕輕起舞,微微卷起的長發也讓她整個人多了絲嫵媚。
尤其是眼尾的亮片,仿佛攝人心魄的小妖精,一舉一動扣人心弦。
人都是視覺動物,所以在鹿予一上場,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歡呼起來。
“怎麼有人能做到又乖又媚啊,好想讓她當我女兒。”
“我去,大一新生嗎?這感覺以後會是表白牆常駐嘉賓啊。”
江恣戴著一個黑色口罩,默默聽著周圍人的討論。
他摸了摸口袋,在沒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手,他盯著舞台上坐在鋼琴前麵的那個身影,慢慢與那個給她糖葫蘆的身影重疊。
鋼琴曲悠長又莊重,一曲奏完,現場掌聲雷動,江恣一時分不清,這掌聲是給表演的,還是給鹿予本人的。
鹿予彈完後朝著觀眾席鞠了一躬,然後抬步走向後台。
她鬆了口氣,表演很成功,她也沒有辜負組織部給予她的厚望。
“鹿予,門口有人找你。”
鹿予還沒來得及卸妝,就看到一個同學轉達完話之後離開了。
江恣等在門口,見鹿予出來,他突然有些緊張。
一看到江恣,鹿予也同樣有些緊張,雖說表演已經完畢了,但江恣討厭她,這是事實。
“同學,你……”
“對不起。”
對於江恣的話,鹿予足足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
“你沒有搶彆人的名額,是我弄錯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向你道歉。”
江恣站在鹿予麵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他知道自己之前很壞,但他願意接受鹿予的負麵情緒或者報複,無論鹿予是想要打他還是罵他,抑或是想出什麼新法子整他,他都甘願承受。
“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
但鹿予從小受到的教育時,麵對彆人真摯的道歉,冰釋前嫌。
江恣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就,就沒了?
“你……”
江恣這才抬頭望向鹿予,近距離看鹿予,比他們所說的,還要漂亮。
他複而又低下頭,不再吭聲。
“那,那我先回去了。”
原諒歸原諒,但鹿予還是有些害怕江恣,祁晏之前也和他交代過,讓她儘量少接觸社會上的人。
而江恣帶著幾個小弟圍堵她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久久不能忘卻,她想,對於江恣,她更多的是害怕。
鹿予想要轉身回去卸妝,卻被江恣一把拉住胳膊。
“你不用怕我。”
江恣鬆開手,鹿予的原諒說得太過輕易,就好像隻是應付他的手段,並沒有真心原諒。
他很奇怪,好像他無論做什麼鹿予總是一副乖乖任人拿捏的樣子,從來不生氣。
就連原諒也能這麼輕易地說出口。
江恣從身後拿出一個糖葫蘆,放在鹿予手心,沒看鹿予反應,他便慌忙逃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給女孩送東西,說不緊張是假的。
江恣昨天吃完那串糖葫蘆後專門去了一趟廣場,他問老板什麼糖葫蘆最好吃,老板指著一個鑲滿水果的糖葫蘆,說這款糖葫蘆最受歡迎。
江恣將糖葫蘆買下來咬了一口,酸的。
對老板的信任徹底打破,他將所有不同種類的糖葫蘆都買了一遍,逐一品嘗。
終於找出了最甜的一種糖葫蘆。
所以一大清早,他就買了一串糖葫蘆,然後糾結再三地跑去參加了晚會。
江恣跑得太快,以至於此刻手上握著糖葫蘆的鹿予還是懵的。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是專門買給她的糖葫蘆,她隻是下意識覺得這是昨天送給江恣的,現在又被他還回來了。
這是劃清界限的意思吧,表示以後互不相欠。
鹿予get到其中深意,點了點頭,決心以後看到江恣要裝作陌生人繞道走。
鹿予回到後台,周歲姝早已等候多時,一看到鹿予,她便黏上去。
“恭喜我們鹿予同學,晚會圓滿成功!”
看到周歲姝像以往一樣活蹦亂跳,鹿予也不由得愉悅起來。
“你昨天請假了,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身體壯得跟牛一樣,誒?糖葫蘆。”
鹿予將糖葫蘆遞過去,“本來想昨天給你的,但是你不在。”
周歲姝咽了一下口水,她實在太喜歡鹿予這一言不合就給零食的性格了,有一種被人好好對待的感覺。
周歲姝突然抱住鹿予,感動得快要落淚,“鹿予你實在太好了,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鹿予輕輕拍了拍周歲姝的後背,“我們是好朋友啊。”
聽到“好朋友”三個字,周歲姝身體一僵,她降低音量,語氣透出悲傷。
“那,要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