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祁晏……哥?”
江恣從來沒有稱呼祁晏為哥,現在這種質疑和玩笑的稱呼,就仿佛是一種隨著鹿予的輩分去稱呼一樣。
儘管鹿予對祁晏直呼其名,但江恣這話仿佛在提醒祁晏,鹿予隻是將他當作哥哥。
“嗯。”
祁晏喉嚨蹦出一個音節,顯然不想與江恣多說。
但江恣絲毫沒有眼力見,“不好意思啊,來這裡上學了也沒去和阿姨打個招呼,下次我會和鹿予一塊兒去的。”
鹿予抬起頭奇怪地看了江恣一眼,什麼叫和她一起去。
鹿予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扯了扯江恣的衣服後擺,示意他彆再亂說話了,但江恣不知道發哪門子瘋,又開始炫耀。
“祁晏哥的黑眼圈看起來很重,昨晚應該沒睡好吧,不過我也是,鹿予昨晚說夢話,我也沒睡好。”
“我沒有!你彆,彆亂說。”
鹿予站在一旁都快要急哭了,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但祁晏卻並沒有如江恣所想那樣生氣,他側過身將鹿予拉到自己旁邊來,他看著鹿予,沒有將視線分給江恣分毫,語氣依舊像往常那樣溫柔。
“我昨天晚上的確沒有睡好,不過……阿予睡覺向來乖巧,從來不說夢話。”
祁晏又偏過頭,看著江恣的表情從得意變為冷漠,他情不自禁笑出聲。
祁晏的淡定讓江恣有一種跳梁小醜的即視感,仿佛祁晏是有恃無恐的正宮,而他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他討厭這種荒唐的感覺,看著兩人登對的背影,他居然破天荒地湧上一層自卑。
鹿予的態度明了,一心向著祁晏,他又想起剛才鹿予結結巴巴和祁晏解釋的樣子,甚至不惜撒謊兩人是半路才遇上。
江恣氣餒又失落,他決定以後不再搭理鹿予,給她一點教訓,讓她明白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
鹿予跟著祁晏走了,她跟在祁晏身後,想著還是得為自己的謊言道歉。
“對不起,我昨天的確是在醫院照顧江恣了。”
聽到鹿予的道歉,祁晏的心情瞬間明朗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他的感受,又怎麼會向他道歉呢。
“沒關係,同學生病了,照顧也很正常,但是下次不許再一夜未歸了。”
“嗯嗯嗯”,鹿予忙不迭地點頭。
“對了,今天放學你就不要去書屋了,我爸媽要來看我們,早點回家,好嗎?”
祁叔叔他們要來,鹿予居然半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她點頭答應祁晏,今天會早點回家。
上課鈴響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江恣的身影。
“蔣夢泉。”
“到!”
“江恣。”
……
“江恣沒到是吧?”
周歲姝回頭掃視了一下,確實不見江恣蹤影,要是之前江恣缺課,周歲姝一定習以為常,但今天不一樣。
“你昨天不是在醫院照顧江恣嗎,今天你們怎麼沒有一起來?”
鹿予垂眸思考,“是一起來的,但是在校門口分開了。”
周歲姝點了點頭,心裡默認為兩人是在避嫌。
不過這也太奇怪了,江恣一整天都沒有來上課,張識也沒有來。
周歲姝很想問問鹿予知不知道張識去哪兒了,但扭捏了半天,還是沒能問出口。
偏偏鹿予這方麵反應也遲鈍得很,完全沒意識到周歲姝對張識的特彆關心。
“歲姝,我待會兒不能去書屋了,祁叔叔回來看我們了,我得早點回家。”
鹿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周歲姝解釋原因。
周歲姝欲言又止地應了聲好,實際上心裡一直擔心著張識的去向。
一抬眼,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鹿予的祁晏,她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生怕鹿予看出兩人私下有聯係。
江恣張識沒來上課,鹿予也沒法去書屋,周歲姝略微想了一下,今天去書屋的可能隻有她一個人,那還不如不去。
周歲姝一邊給張識發消息,一邊回了宿舍。
另一邊,江恣在書屋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鹿予。
江恣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她不會生氣了吧?可是該生氣的明明應該是我。
他打開與鹿予的聊天界麵,很想質問鹿予,她為什麼沒有來書屋,也沒有說明緣由。
但他突然想到自己還在生氣中,他必須要有自己的傲嬌,說不搭理鹿予就絕不會理她,即使她過來哄他,他也絕對不會被立刻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