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就連聲音也這麼好聽。
真是便宜江恣那個狗東西了。
江溪生怕自己的熱情讓鹿予覺得不自在,她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清了清嗓子。
“我認識你,之前江恣經常提起你。”
江溪話裡有話地暗示鹿予在江恣心中不一般的地位。
江溪在心中默念:快問我江恣都說什麼了,快問快問!
但鹿予的重點顯然不在這上麵,她現在隻關心江恣的身體狀況。
“江溪姐,那江恣同學身體還好嗎?”
話題轉得太快,江溪一時不知道該撒謊還是該隱瞞,她原本的計劃是讓江恣裝病示弱,試探鹿予的心意,但是當乖巧又著急的女孩站在她麵前問江恣怎麼樣了的時候,她突然不忍心欺騙小朋友了。
“那個,他在樓上等你,你上去看看他吧。”
江溪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接起電話,“喂?好,我馬上就來。”
她拿起沙發上早就準備的包,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門外走,為兩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走到門口,她突然回過頭望向一臉懵逼的鹿予,比了個wink。
“他房間在上樓的第二間房。”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房子主人走了,作為客人的鹿予不敢隨意走動,她起身按照江溪的指示上樓,然後停在第二間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她本想敲三聲,但隻敲到第一聲時門就被迅速拉開,江恣站在門後麵,而鹿予正要敲門的手敲在了江恣胸膛。
江恣一下子紅了臉,但也沒有後退,而是維持著開門的姿勢,一動不動。
在鹿予反應過來自己敲到江恣時,她急忙撤回了手,氣氛有些窘迫,她牢牢抓著自己的衣擺,有些不知所措。
“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
但是眼前生龍活虎的江恣,怎麼看也不想生了病的樣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恣內心波濤洶湧,是鹿予先來找他說話的,他可沒有先開口。
他想起江溪讓他躺在床上裝病,說這樣鹿予就一定會來照顧他,但是當他真正看到鹿予跨進他家大門來看望他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卑劣又見不得光。
他性子直率,向來看不慣就乾,從來不會這樣彎彎繞繞地耍心機耍手段,麵對鹿予,他更是想要光明正大,想要讓鹿予認識並了解真正的他。
而不是同情。
“對不起。”
聽到江恣的道歉,鹿予猜到了他道歉的原因,是因為欺騙,可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哄騙她過來,江恣接下來的話很快說明了原因。
“我,我有題想要問你。”
江恣轉過身,慌張地從書桌抽屜裡拿出習題出來,他迅速翻開習題,想要找到幾道題讓鹿予講給他聽,以便緩解現在的尷尬。
一頓翻找過後,江恣終於將題目展現在鹿予麵前,然後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方便鹿予就坐。
好在鹿予並為多心,又或者是她對題目更加感興趣,很快她就認真地開始在草稿紙上演算。
江恣盯著鹿予看了很久,擔心自己的注視會影響鹿予解題,他假裝在草稿紙上亂畫,實則他的餘光總是停留在鹿予身上。
他們幾乎沒有什麼二人獨處的空間,每次都是和周歲姝張識在一塊兒,所以現在這個時刻,對江恣來說,可遇而不可求。
演算完畢,鹿予開始認認真真地給江恣講題,好像他們現在並不是在江恣家裡,而是在書屋。
“大體就是這樣,你這麼聰明肯定一下子就懂了,如果還有什麼疑惑你可以再問。”
“嗯……那你和祁晏,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話剛問出口,江恣才後悔莫及,怎麼一下子把心裡想的就問出來了。
他急忙給自己找補,“是這樣的,學校老是在傳你們的關係,我覺得可能會影響我們學習小組的進度,很快要到實訓周了,我隻是擔心影響到我們學習小組……”
江恣的聲音越說越小,他也越來越沒有底氣。
鹿予其實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非是擔心影響學習,“不是。”
她否認得很快,“祁晏是我哥,我們不是情侶。”
“哦。”
江恣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仿佛真的隻是擔心鹿予戀愛影響到小組的學習,但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他。
他大著膽子將練習冊拖到自己前麵,“餓不餓,還沒吃晚餐吧?”
鹿予從草稿紙裡抬起頭,江恣的聲線聽起來愉悅極了,那架勢好像下一秒就會帶她去五星級酒店大肆揮霍一番。
“不用了,我家裡做了晚飯。”
一想到家裡,鹿予突然回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既然江恣健康得很,那她也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了,畢竟這些難題可以在放學後的學習小組裡問。
鹿予起身想要離開,“今天很晚了,我要先回去了,這些不會的題你可以上學的時候問。”
哪有這些不會的題啊?江恣向來聰明,這些題他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很快得出答案,要是真有超出所學範圍的超綱題,那問了也是白問。
江恣站起身,跟在鹿予身後,“我送你。”
鹿予本以為江恣隻是送她到大門口,但是看著江恣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暗戳戳暗示江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