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劉喜被驚醒後,努力的揉了揉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在睡後就像被膠水粘上了一樣,不使勁揉揉很難睜開,不過這也不妨事,這麼多年,劉喜也早養成了醒後揉一揉眼睛的習慣。
揉完眼睛後,劉喜才看清楚,不知何時眼前冒出了一個小孩,白白胖胖的,和自己一樣,一看就有福氣。
劉喜這廂愛屋及烏下,看林蕭是越看越順眼。這麼有福氣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正想著呢,忽然想起自己今兒為什麼這個時間了,還呆在這個琴房。
還不是於謹那老頭,說三少爺今兒入學,要先體驗一下通識課,所以讓我和其他幾位夫子下午在房間裡等他,劉喜在心裡吐槽道。
看這身高,這小孩估計就是三少爺了吧,他叫什麼來著,讓我想想,好像叫林蕭。劉喜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說著:“瞧我這記性,到底是年齡大了,不僅是記性不好,這身體也不好了,本想小憩一會,哪知這一睡就大半天過去了,還請三少爺多多見諒,不要責怪我這個老人家。”
林蕭聽後,嘴角一抽,心裡很是無語。看這白胖團子麵色紅潤,頭發烏黑,健康的不得了,走出去說自己三十歲也有人信。
現在竟然哄騙小孩,在自己麵前倚老賣老,真的是太無恥了,怎麼會有人臉皮比自己還厚,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為是個憨厚的傻白甜,沒想到是個黑芝麻餡的大饅頭。
林蕭在心中一頓腹誹,但麵上還是露出無害且單純的笑,邊傻乎乎的搖頭,邊在嘴上連連的客氣道:“夫子您嚴重了,讓您等候許久是學生的錯,至於您那小小的休憩,實在是不值一提,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自從穿越過來,這麼多年下來林蕭彆的本事沒有長進,這臉皮厚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那是突飛猛進,哄得周圍的人那叫一個開心。
之前的受害者主要是雅殊,今兒上午剛哄騙完二哥,現在又來了個受騙者,就是眼前的白麵團子了。
劉?白麵團子?四喜丸子聽後那叫一個開心,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很是得意,與此同時,對眼前的小湯圓那就更喜歡了,彆的不說,這嘴是真甜,哄得老人家我是心花怒放。
要說這劉喜年齡也不是特彆大,四十幾歲,但是在古代來說,這個年紀自稱老夫那是絕對沒問題的,所以也不能怪人家倚老賣老,長的不顯老也不是他的錯。
“既已經進來了,不知道三少爺您想學哪種樂器?”劉喜笑眯眯的看著林蕭問道,本就不大的眼睛,這一笑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哪種?想學哪種您都可以教嗎?”林蕭聽後,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訝的問。
“那是當然,老夫不才,在樂器方麵略懂一二,除精通古琴、琵琶、洞簫、笛子之外,對其他樂器如二胡、箜篌等也會一些,雖然不算精通,但想來給諸位公子啟蒙是足夠了。”劉喜嘴上雖謙虛的解釋,但看他的神態還是有幾分得意與自信的,可見其在音樂方麵確實有幾把刷子。
林蕭聽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隨後豎起大拇指,對著劉喜連連誇讚道:“夫子您實在是太過謙虛了,這哪是略懂呀,會這麼多樂器,您簡直是個天才!今兒學生有幸,能跟從在夫子身邊學習,簡直是三生有幸。”
林蕭一臉激動,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到:“夫子您放心,學生今後一定會跟在您身邊好好學習樂器的,雖不敢期望能達到夫子您這樣的水平,但是絕對不會成為夫子您教過水平最差的學生,多餘的話也就繼續說了,您今後就看我的實際行動吧。”
劉夫子聽到林蕭的保證後,很是高興,拍了拍林蕭的肩膀,說道:“三少爺有這樣的決心,老夫很是欣慰,但是也不用強求自己,咱們這課程要求也不高,能精通一兩種樂器就可以,至於其他的樂器,大致的會彈幾下,能欣賞品鑒就好。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學習樂器,最主要的就是心情放鬆,這心情一放鬆,才能體會到學習音樂的樂趣了嘛。”
“夫子您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真是有大智慧,學生這廂受教了。”林蕭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畢竟興趣是最好的老師,不管學什麼,隻要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才能不知疲倦的學習,這點真是古今通用的道理。
“哪裡哪裡,這話也是當年我剛開始學樂器的時候,我的老師講給我聽的,現在我算是借花獻佛,也希望它對你能有些許啟發。”劉喜聽後,謙虛的回答道。隻是說到他老師的時候,眼裡滿是懷念,隨後又變得有些傷感,顯然是想起了什麼。
林蕭見狀,也很體諒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看劉夫子的神情,他的老師大概率是已經不在人間了。
想想白胖子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在這個平均壽命遠低於現代社會的世界,四十多歲沒了老師也不是很出人意料的事情。而對於已經不在人間的人來說,在他離開後,若知道在人世間還有這樣的一些人,能滿是懷念與憧憬的提起他、想著他,何嘗不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