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痕 春光一色,人影一雙(1 / 2)

情深幾許 今歲歡 2919 字 10個月前

沉柯醒來時,已是五日後的清晨。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清新、簡雅的床上,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聞著很舒服,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安心來源於哪裡。或許之前也有人讓她這樣安心,那人像是有著淡淡的清香。

她醒來這許久,並未有任何人來。她能感覺到臉上還纏著厚厚的棉紗。許是躺得有些久,頭有些痛,意識還有些混亂。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刺眼逼近,她來不及完全躲開。稍稍側過頭。刀直落在她的肩上,刀尖劃破臉上的黑布。

雖是躲過重擊,臉還是被劃傷。她現在回想到這一幕仍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她摸摸臉上纏著的紗布,心裡暗想:“雖未及骨,但這臉,日後大概是會留痕。好在命是撿回來了。”

現下她感到口渴難耐,嘴唇乾裂,想起身找些水喝。但全身軟綿無力,動彈不得,掙紮許久,不起作用,也隻好作罷。

口渴,饑餓纏著她,她隻好重新閉上眼。不一會兒,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近晌午。

空氣裡還是漂浮著淡淡的香味,迷迷糊糊之中她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茶幾邊擺弄著。她使勁眨了眨眼,瞬間眼前一亮,看清了一切。她細細打量著著眼前的人,頭上戴著束發玉簪,穿著一件淺白繡花錦袍。

她一直認為她的大哥寒淩天穿白色是最好看的,可是寒淩天卻是極少穿白色,偶爾穿一兩次也是因為經不住她的撒嬌。

但眼前的男子穿上白色卻是出塵灑脫。還帶著一股書墨香味。這感覺倒讓她有些放鬆。她正看得出神,‘咕~’、‘咕~’聲打破她的幻想。她無奈的摸摸肚子,輕輕歎息。

“給,吃吧。”正當她困於饑餓,沒有吃的。一碗粥赫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沒有馬上接過,而是抬眼望向這碗粥的主人。眼神帶著些許警惕與詢問。

男人看出她的疑惑,便把粥放在一旁,出口解釋:“哦,姑娘,不必擔心,在下夜無殤。是這夜雪山莊的主人。”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聲音,她覺得不像是在說謊,心裡的防備又放下幾分,於是自然的伸手去拿粥。在小幾旁的夜無殤很配合的將粥放在她的手裡。

或許是太餓的緣故。她顧不得形象,接過粥便咕咚咕咚吞咽。

他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並無半點嫌棄,而是輕輕的給她拍背:“你慢點吃,不夠,廚房裡還有。”

隻是三兩下,碗中食物席卷而儘。隨手將空碗遞給身旁的人。

一旁的人也不惱,自然而然地接住。

沉柯吃飽後,懶洋洋的靠在床榻上,目視窗外,繼而緩緩開口:“沉柯,我叫沉柯,可以叫我阿柯。謝謝你救了我。”

“阿柯姑娘,彆客氣。”夜無殤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她道。

此時,窗外春意盎然,花開正盛,花香氤氳,陽光溫柔彌漫。暖陽透過一扇窗傾斜的烙印在他與她的身上,柔和曼妙。恰如春光一色,人影一雙。

恰逢其時,門外遠遠的傳來一陣笑聲:“緋月姐,你可來了,上次你與我講的故事還正在興頭上你就離開,這幾日我是夙夜夢難寐。這不,一聽說你來了,就尋你這醫仙‘治治’我這不寐之症。”話到最後,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不行、不行、不行…上次你爹足足圍堵我好幾日,讓我生生錯過了想予師父的生辰禮。”接話的人忙推辭,語氣裡儘是些懊惱與遺憾。

先前的人不死心,繼續央求。

“姐姐,姐姐,求你了…”

“好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

“你行行好,就告訴我吧!”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好姐姐。饒了我吧。你父親的威嚴是出了名的,且你們莊主都要敬他三分。我倒不是怕你父親,隻是我師父說了,不許我惹禍。”女子扔是推辭。

隻聽“哇”的一聲,有女子哭泣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有一女聲開口:“好了,好了。你彆哭了。我投降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能讓你爹知曉是我講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