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進度20% 他毫不避諱當麵接……(1 / 2)

他毫不避諱當麵接通,電話那邊應該是在請示著什麼,很長一段時間溫客行都沒有說話。

圖片讓周子舒覺得理虧,索性轉身悶頭坐到沙發上。麵前堵著的人走了,溫客行自然而然理解成是允許進入的意思,於是他邁進一步,關上門,周子舒見他進來還在門口杵著,補了句:“不用換鞋。”

溫客行打著電話對他點點頭,很快結束了通話,走過來問道:“你吃飯了嗎?”

嗯?

話鋒轉變之快讓周子舒有些摸不透,他以為溫客行會進一步追問傷口,或者耳提麵命將之前在微信裡絮絮叨叨講的那些不許吃的、不能乾的通通來一次現場版。

“還沒。”

“冰箱裡有什麼?”

客人問主人,然後倆人大眼瞪小眼。周子舒去廚房打開冰箱,報菜名:“西紅柿,嗯……娃娃菜,這個是……油菜,這個是什麼……emmm菜花?”

“是西藍花。”溫客行越過眼前人發頂糾正道。

“……”周子舒放下綠綠的菜花:“我當然知道,健身常吃。”

“就沒有土豆、紅薯這些澱粉類的?”

“我家隻有方便麵伴侶菜。”

“……”溫客行嘴角僵硬得扯出笑容:“你就吃……方便麵?”

“我弟拿手菜。”

他竟然還從周子舒的語氣中聽到了億絲驕傲,仿佛不是在說方便麵而是滿漢全席。他順著周子舒的目光往冰箱上的架子望去,果然在上麵看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滿漢全席”,各種口味各種形態的方便食品,有牛肉麵、湯麵,酸辣粉、拌粉、魚粉、米粉、意大利麵、自嗨鍋……一直摞到貼著吊頂。

溫客行收回一仰再仰的脖子,再看下去估計大老板的頸椎病都治好了。

“行吧,我隨便發揮一下,你出去等著。”

周子舒這時才覺得不好意思,人家挺大個總裁大中午跑來,穿著西服給自己做飯,油蹦上去他可賠不起。正當他心裡還在過意不去的時候,對方已經自顧自地開始熟悉調料,找來炒鍋,餘光見他杵在門口,逗他道:“等著幫我係圍裙啊?”

他反應了一下,道:“我家沒圍裙。”

“我發現了。”溫客行說著按了一下抽油煙機,電子屏看上去挺高級的,就是按了開關鍵沒反應,於是求助性得轉頭用眼神詢問周子舒。

結果周子舒愣是來了句:“我去找說明書。”

“……”果然不能寄希望於遠庖廚的周教授,溫客行左右檢查了一下,將耷拉在半空的插頭插進插銷。

一聲“滴”得提示音之後,電子屏幕亮了起來。

一陣“噠噠噠”得拖鞋聲,伴隨著興奮一句:“你修好了?”

他眼中滿是崇拜,溫客行撓撓鼻子,決定認下這一功:“嗯。”

俗話說吃人家嘴短,雖然食材是自己的,但將現有食材有機整合到一起還那麼對他胃口的是溫客行。一個優秀的廚子就像魔法師,周子舒扒拉著碗裡熱騰騰的米飯,心想自己都不知道家裡還有米。

對方吃得不多,大多緊著張羅他哪個菜吃了對恢複傷口好、有營養。周子舒不怎麼挑食,聽話得指哪打哪,吃完主動將三碟兩碗摞起來,準備端的時候,溫客行又開口繞回老問題:“你這傷口是怎麼開的。”

他兩隻手正握著盤子邊,這姿勢讓他想起一個熟悉的動作,搬講義……為了少跑幾趟少出汗,一百多套講義兩趟跑完,就在反省是自己逞能害傷口崩開時,沒有注意到對方擔心的表情。

“是不是跟你打架那群人又……”溫客行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

“不是就行,不是就好。”溫客行隻覺得自己自從進了這個家門總算是坐踏實了:“再遇到一定給我打電話。”

“為什麼?”

溫客行像是早想好了似得,道:“你還帶著你弟,不安全。”

“你還有個妹妹呢,怎麼不說。”周子舒反駁道。

“她那個惹事精,不去找彆人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溫客行頓了頓,拉回被扯偏的話題:“不然你還能找誰幫忙,你們學校?”

這話一語說到點子上,周子舒不想把事兒鬨大,更不想驚動學校,不然到時候小混混捉不到,再把他查個底兒掉,得不償失。

溫客行見他一提到學校就緊鎖著眉頭,不像是忽然想起還有個大靠山可以倚仗,更像是怕再招惹個大麻煩,於是靈機一動,又繼續添油加醋,道:“想我捐個圖書館都填了一堆東西,你要是向上彙報,提交各種書麵情況說明、談話也夠折騰一陣子的吧。”

這話說完,成功讓本就失衡的天平更加傾向於隱而不報,周子舒挑起劍眉,看著這個麵前有坑還主動往裡跳的男人,不解道:“如果我不答應,您會通知校方嗎?”

“我跟你們學校是捐贈人和受贈人的關係,除了捐贈沒有其他義務約束。提出幫你,完全是私交。我的出發點很簡單,僅僅是想替你分憂,就比如一頓簡單的飯,能讓你不餓肚子就是我所想的,所以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會跟校方打小報告,給你添憂的事,我可不做。”說著溫客行故作輕鬆得聳聳肩。

“替我分憂?”周子舒反問道。

“是啊,阿絮難道沒看出來,我在追著你跑嗎?”溫客行語氣曖昧道。

周子舒視線一陣飄忽,最終落在對方交叉的雙手上,這是典型談判的姿勢,肢體動作表明說話者極力想說服對方。凡事無利不起早,周子舒想他一個商人更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溫董,您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直說。不要說一些容易引起歧義的話。”

“誒,都說不要叫溫董。”

“現在是工作時間,溫董。”周子舒禮貌一笑。

溫客行直接鑽空子道:“非工作時間就肯叫了?”不給他插話機會,立刻又道:“如此想來也算是進步了。”

“……”麵對盈盈笑臉,周子舒翻了個白眼:“請溫董正麵回答問題。”

“好吧,阿絮說的對,確實要糾正你的錯誤理解。不過我想從你這裡得到的有些多,將來慢慢告訴你。”溫客行道。

“比如說?”周子舒往下引。

“比如……我想讓阿絮看我發的微信。”

“然後呢?”

“然後回複我。”

“就這樣?”

溫客行點點頭,道:“簡單吧。”

隻是開始,所求不多,周子舒深知不能輕易答應,否則一旦開始,眼前這個讓他看不透的男人會逐漸滲透進他的生活。思及不想提及的過往周子舒捫心自問,無法做到坦然交他這個朋友,又或者說內心深處害怕溫客行這種窮追猛打式的追求。

良久的沉默讓溫客行明白了他的態度,略有些垂頭喪氣得靠在椅背上,可沒過一分鐘,又重新坐直,從桌子另一段抽走周子舒手裡的碗筷,輕鬆道:“注意點,彆跟個沒事兒人似得,想再去醫院縫一趟麼。”

胳膊上的神經聽不得醫院兩個字,帶著肉皮抽動了下,周子舒附手上去捂住,心有戚戚回了句:“並不。”

溫客行進廚房刷碗的工夫還進來一通電話,周子舒豎著耳朵聽他一邊刷碗一邊接,揚聲器聲音開得不大,再加上水流聲根本聽不清。

三碟兩碗很快搞定了,溫客行出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換好了短袖襯衫,有傷的胳膊上搭著件長袖外套,像是用來掩飾什麼,他問道:“幾點的課?”

周子舒回答:“兩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