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座鬼斧神工的海島。漂浮在大海中的孤島卻有著盆景般豐富的內容,我不得不拍手稱讚。這座島的魅力不僅僅在於它的自然美,更在於整座小島就是一個隱藏著巨大秘密的拚圖,不得不說這座島真的就是一個小宇宙。能在這座小島上遊玩,對於推理迷們是件幸事。
“你怎麼了?”
齋藤學長為避免打火機的火被吹滅,邊用左手擋著海風邊問麻裡亞。香煙終於點著了,煙氣隨風吹散。
“我又憂鬱了嗎?這兒是英人哥哥經常來的地方。”
我再次朝下看了看浪花頗高的大海。雖然並沒有聽誰說過這是他溺水的事故現場,但不斷撞向岩壁上的海浪的轟鳴聲還是讓我感到一絲料想不到的凶險。
“在我升初中的時候吧,就是在這裡,我讓英人哥哥教我吉他。那個夏天我突然特彆想學吉他,就纏著英人哥哥在這座島上特訓。英人哥哥為了我特地抱了個吉他箱過來了。我不太好意思在家裡練習,而且和人時不時還會乾擾一下,所以我們就到這裡,彈了好幾個小時。我彈到手指出血了也不想停,英人哥哥也沒有讓我停下來。這兒沒有其他人,麵朝大海。我彈著簡單的c調、Am調的和音,大聲放歌。哎,我也沒那麼憂鬱。”
雅美說話的時候,齋藤學長沒有吸煙隻是一直拿在手裡,變長的煙灰隨風飄散。
雖然嘴上說不憂鬱,但來到這座島上的雅美還是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也許死去的吉田英人有點類似於她的初戀吧。現在,山丘上的風聲裡既沒有吉他聲也沒有歌聲。
“雅美能彈吉他?”
齋藤學長重新點著了煙問。
“會彈呀。那個夏天一個禮拜的時間裡我終於學會了《生命月光》和《禁忌遊戲》,倒也不是因為是秘密練習的,不過我沒有在彆人麵前彈過,隻是一個人在房間裡自娛自樂。”
雅美輕聲地哼起了《月光》的調子。齋藤學長吹著口哨伴奏,我安靜地側耳傾聽。兩個人的和聲持續了一小節。
“齋藤學長的口哨吹得不錯嘛!”
“英人也吹得很好嗎?”
齋藤學長微笑著問到,雅美輕輕搖了搖頭。
“不。英人哥哥雖然吉他弾得很好,但唱歌就不行了。”
或許是受雅美的影響,我對照片都沒有見過的吉田英人開始抱有略微的好感。
這可真奇怪啊,我心裡琢磨著,視線又投向了北邊。北邊海灣非常平靜,與南邊的波濤洶湧形成了鮮明對比。一艘小船正漂浮在北麵安靜的海灣裡。
“小船駛出去了。快看,好像是從望樓莊開到魚樂莊的。”
齋藤學長和雅美也朝我這邊看過來。
“啊,真的。”雅美說,“會是誰呢,好像是個男人。”
“應該不是醫生吧。看頭發是黑黑的,應該也不是廣田完吾。要麼是昨天狂怒的純二,要麼就是和人。”
“待會兒我們也要去魚樂莊,所以馬上就會知道是誰啦。啊。對了,我差點兒忘了。得帶你們看看這座山丘上的瑪雅人像。”
這座瑪雅人像建在山丘的最高處,也就是嘉敷島的最高處。靠近一看,這座人像確實與我們之前看到的五個人像有區彆。人像上身有三十厘米左右高,稍稍有些胖。這座人像身上鑿子的痕跡很精細,而且全身好像塗了清漆,十分有光澤。啊,這座人像的身上肯定有什麼關鍵性的要素。在我們解密的過程中,這個關鍵性要素一定會戲劇性地跳出來。不對,沒準這是我們的出發點。
“柯南,工具。”
聽齋藤學長這麼一說我從口袋裡拿出指南針,站在瑪雅人像的身後,測試這座人像的朝向。
“大約是西北方向。往北偏了十度左右。雅美,你的工具呢?”
“糟了,放在自行車的後架上了。回去我再記下來。”
瑪雅人像在這座山丘上注視著什麼呢?我順著它的視線找過去,儘頭就是望樓莊。
“望樓莊?它在看著望樓莊?”
“不是啦。就算是看望樓莊也太偏北了吧。就算隻偏了一點點,用這個來代表望樓莊也太牽強了點。”
要這麼說的話確實是這樣。而且就算它是朝著望樓莊的,我還是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那就在地圖上寫西北稍偏北嘍。下去吧。”
我們下了山丘,那隻蜘蛛還和剛才一樣一動不動地趴在蜘蛛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