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共識?”
晏向州尾音微微上揚。
“你的意思是昨晚——”
“晏老師!”
緊急避險打斷晏向州,唐昭做賊心虛般環顧四周。
片場人來人往,稍不注意被有心人聽到就麻煩了。
當紅也這麼放肆嗎?什麼都敢往外說。
對方看著她:“如果你認為算,那就是。”
什麼叫她認為算?
這場交易的主導方也不是她。
生病使人腦子漿糊,這人還真是難以琢磨。
她咳嗽兩聲,揉了揉發癢的鼻尖。
“感冒還沒好?”
晏向州眉眼低垂,專注看著劇本,似是漫不經心詢問了一句。
好像鼻塞了。
她擰開保溫杯,倒了半蓋子熱水放到嘴邊吹了吹,抿了一口。
好燙。
舌尖有些微被燙到的刺痛,她忍下,“嗯”了一聲。
“吃藥了嗎?”
大抵是不常做關心人的事情,晏向州的語氣稍顯生硬。
唐昭感覺有些彆扭,貝齒掠過下唇,不自然地說:“吃過了。”
她看見晏向州薄唇翕動,像是有什麼話被她堵了回去。
……
“嗯。”
恰逢此時,副導拿著擴音喇叭喊兩人的名字:“易憑秋易鶴蘭!就位了。”
唐昭起身回應:“來了。”
晏向州不緊不慢地站起來,長身玉立,將打過來的光影隔絕成兩段。
“走吧。”
唐昭晃神兩秒,再看過去,人已經走到了她前頭。
她提著寬大的裙擺匆匆跟上。
裴導坐在椅子上,看著兩人從一個方向過來,調侃:“不錯,你們姑侄兩個沒事兒是該增進增進感情。”
晏向州賞他一記白眼,唐昭扯了扯嘴角,尷尬地笑。
玩笑歸玩笑,正經拍攝的時候裴導並不馬虎。
他拿著對講機給兩人講戲:“這場啊,易憑秋手底下的勢力被易鶴蘭拔除將近一半,易憑秋查了很久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易鶴蘭的手筆,所以讓他回府中,一係列的試探,我要看到你們的拉扯感,可以嗎?”
唐昭不敢打包票自己能演出裴導滿意得感覺,點點頭:“我試試!”
秦編劇今天也在,她站在裴導旁邊,朝她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唐昭倍感榮幸,信心頓時高漲。
兩人各自來到定點站位。
邵允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應該比她和晏向州早到,這會兒正站在榻邊,眸光隨她而動。
唐昭假裝沒看見。
這是場室內戲。
為了彰顯易憑秋的放浪不著調,見易鶴蘭時她全程側臥在軟榻上,腳不沾地,身旁隨侍著麵首。
鏡頭對焦床榻上和衣半臥,發髻微鬆的女子,導演喊了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