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立刻換了表情,嘴角噙上一抹玩味不羈的笑容,纖長玉指勾起一縷垂在身前的頭發,心不在焉地把玩著。
裴導盯著監視器雙眼放光,怎麼感覺一天不見,這姑娘的表現力就變強了呢?
扮演侍衛的群演入鏡:“啟稟殿下,五皇子求見。”
易憑秋懶散抬眼,聲音裡也帶著倦意:“讓他進來吧。”
鏡頭給到另一邊。
易鶴蘭闊步穿過庭院,猶豫地停在了易憑秋閨房門口。
他皺眉問領路的侍衛:“議事為何不去書房?”
侍衛說:“殿下吩咐,屬下也不知。”
易鶴蘭也不為難他,答聲“知道了”,抬手敲了敲房門。
“進。”
女子慵懶的聲音隔著一道門傳來,叫他有些聽不真切。
易鶴蘭推門進去,入眼的便是易憑秋撐著頭半臥在榻上的模樣。
易鶴蘭怔了一瞬,立刻彆開眼去,卻還沒忘了禮數,對易憑秋拱手:“小姑姑。”
易憑秋嗤笑一聲,故意逗他:“這副模樣做什麼,你都是跟在我身邊長大的,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易鶴蘭聲音有些生澀:“非禮勿視。小姑姑今日喚我來是為議事,合該去書房才是。”
房內響起易憑秋嬌朗的笑聲,她滿不在乎道:“你也知我這性子不是個安生的,再說了,誰說叫你來隻為議事。”
“鶴蘭愚鈍。”
易鶴蘭分毫未動,耳尖卻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你先轉過臉來,總是偏著頭像什麼樣子?”
易憑秋終於舍得從榻上挪窩,她坐起身子,肩上的披帛因為動作弧度滑落。
“這,於禮不合。”
像是見不得他這副古板的樣子,易憑秋抬起兩隻手指朝外揮了揮:“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合不合的,月台。”
“是。”
林月台得了示意,走到易鶴蘭身後,將房門帶上,隨後來到他旁邊。
易鶴蘭終於抬眸,視線不留痕地掃過林月台,落在易憑秋身上。
麵前這個放浪形骸衣衫不整滿目驕縱的女子笑著同他視線相交,易鶴蘭眉頭微蹙,舌尖抵在齒邊,欲言又止。
易憑秋朝他招招手:“來,過來坐。”
易鶴蘭歎了口氣,終是依言行至她身側坐下。
易憑秋抬手袖子一揮:“你們下去吧。”
“是。”
屏退了旁人,易鶴蘭緊繃的眉頭鬆動一絲,看向易憑秋的眼神裡帶著些微責備:“小姑姑日後還是收斂些,以免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
易憑秋滿不在乎地撲著扇子,不接這茬:“自上次和葉家小姐起了衝突之後你便沒再來過,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踏進我公主府的大門了。”
易鶴蘭麵色凝滯片刻,歎了口氣:“我同小姑姑之間的情分,豈是一個葉家小姐輕而易舉就能挑撥撼動的。”
“你能這樣想我便很欣慰了,前幾日葉將軍彈劾了吏部侍郎,你也知道他與我交好,莫不是因為女兒在我這兒受了氣?”
易憑秋說著,握著手腕上瑩潤飽滿的羊脂玉鐲微微轉動,聽起來像是玩笑。
易鶴蘭放眼看去,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有浮光閃動。
易憑秋勾唇,對視過去。
她瞳色較淺,直勾勾盯著一個人看時總叫人無端誤會裡頭有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
心臟亂了兩拍。
分不清是易鶴蘭還是晏向州的。
“停一下!”裴導從目光從監視器上抬起,看過來,“向州,怎麼回事?彆走神!”
晏向州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誤:“抱歉,重來一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