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是一家呀 一句話不經大腦就說……(1 / 2)

謝濯醒來的時候,天色剛微微亮,吱吱喳喳的鳥叫聲不斷,他睜著雙眸,心口處跳得比往常都快,是一種大難不死後的慶幸,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早晨的氣息。

昨晚不得不閉上眼倒下時,他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沒想到竟還能再次睜開眼。

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雙手被繩索綁在了身前,使不了力。他轉動視線觀察周圍的情況,身下觸感粗糙,自己平躺在草地上。

一張不大的薄毯蓋在身上,腹部的傷有被處理過的痕跡,臉上的黑布巾還在。

但好似為了他能順暢呼吸,已經被解鬆了重新綁過,鬆鬆垮垮地掛在臉上。

謝濯使用一些巧勁,掙開繩索,轉動著手腕舒緩麻勁,小心坐起來,環顧四周。

向後看時看到,就在他躺著不遠的地方,支著一頂帳篷。

簾門被半卷起,有位少年蓋著毯子側躺在帳篷裡呼呼大睡,姿勢正對著這個方向,從遠處看去,自己竟好像躺在了他的懷裡。

謝濯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神有了絲波動,他平淡的目光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蓋在少年身上的也是一張薄毯,圖案和蓋自己身上的一樣。

薄毯下露出來的紅色一角像是成親的喜服,這一小部分衣衫已沾染了泥垢。

頭發沒紮,散亂地鋪在篷布上,臟兮兮的小臉正熟睡著。

看了許久,終於移開目光,他站起身,捂著傷口向小溪流緩慢走去。

宴安醒來時,感覺整個人都像被人錘過一遍,渾身酸軟無力,發呆放空了很久才爬起來。

他伸了伸懶腰,從帳篷裡走出來,慣性地走到昨晚煮了食物的小灶。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轉頭,發現昨晚躺了個黑坨坨的地方空了!

他幾步走過去看到,野草上還保留著被壓彎的痕跡,除了那一條線,周圍沒有被踩踏的痕跡,一根繩子隨意地丟在地上,應該是順著來時的路走的。

“啊,居然就這樣走了,這也太沒良心了!”宴安有些氣惱,辛辛苦苦照料一晚上,又累又困不說,連聲謝謝也沒有!

原地轉圈發瘋了一會,忽的意識到什麼,連忙四周轉看了一遍,快速走到驢車前,查看上麵的東西,還好沒有丟失的。

宴安停下動作,自言自語:“算了,看他這副裝扮,估計就是傳說中的殺手,自己走了也好。”

等宴安整理好驢車被翻亂的東西後,他從裝著乾糧的包裹裡取出兩塊餅子,用一塊手帕包著,塞進懷裡,然後取下昨晚煮餅湯的小鍋往小溪流的方向去打水。

這餅子做得太硬了,不燒開水煮一煮,嚼得腮幫子疼。

昨晚來到這裡時已經天色昏暗,先是忙著帳篷的事,後麵又打著掛燈救人,都沒有功夫看看周圍的環境。

隻見周圍野草茂盛,但並不長得多高,最多也就到小腿處。附近長著一些雜樹,有幾棵樹上長著許多黃色的小果,看著像是柑橘。

宴安看了,生理性反應地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對比了下高度,發現摘不到放棄了。

他拿起一根昨晚燒剩下的燒火棍,把早就被踩彎的小野草撥了撥,確定真的沒有蛇蟲後才把腳踩上去。

昨晚時間緊過於膽大,抓著營地燈就在附近來回走,幸好沒有碰到危險。

小溪流距離很近,走幾步就到了。水清澈見底,是從高山上的源頭流下來的。一般路過趕路的人都會埋頭喝上兩口,然後拿出盛水的器物裝上一些帶走。

宴安小心站在一塊較為平坦的石頭上,先是洗乾淨手,拿碗裝水漱了漱口,再拿出小布巾搓洗幾下,擰得半乾,往臉上脖子上仔仔細細地擦乾淨。

擦著擦著,宴安的眼睛就不自覺往一個地方聚焦了。

隻見清澈見底的溪流下,一眼看去有十來條手巴掌大的魚在慢慢遊來遊去,看著看著,宴安的眼睛就直了。

謝濯拎著魚走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少年蹲在溪間石頭上,目光盯住某一處,一副呆呆的模樣。

擦洗過的少年穿著一身紅衣,顏色襯著皮膚尤為白皙,頭發用一個繩子淩亂地綁著,光看模樣像是縣城裡大戶人家走失在外的小公子。

小公子眼睛發直,時不時吞咽口水,小布巾輕輕撥動在水麵上,小聲地哄著:

“魚兒啊魚兒,你再遊近點過來,我保證不抓你好不好。”

小魚們慢慢悠悠地結伴遊行,就是不過來這邊,看得小公子心裡直抓癢癢。

魚肉不好保存,尤其是在路上,宴安就沒有讓燕叔幫忙準備這些。如果一開始沒有見到這些魚還好,見到了卻吃不著,足夠折磨人。

昨天他啃了一天的乾糧,吃膩了,要是能撈到條小魚煮煮魚湯當早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