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是一家呀 一句話不經大腦就說……(2 / 2)

想著想著宴安就有點心動了,小布巾收好,站起身挽起褲腳準備脫靴子下水。

旁邊水裡卻慢慢滑進了了一條已經用草繩穿過魚鰓的魚 這條魚大了不少,有他的手臂般粗。宴安登時有點驚訝,順著魚滑落的方向看去。

“是你,你沒走?”宴安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是昨晚受傷的那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還是昨晚那身全黑裝扮,手上和臉上洗過了,露出的那一小塊皮膚白皙了很多,半蹲下來高高大大的。

謝濯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的睫毛長長,微睜著眸子,目光清澈,有一種他沒見過的恣意爛漫。

“你怎麼不說話?”宴安把挽起的褲子放下,直起腰疑惑地看向他,心裡想到一種可能,脫口而出“莫非你是啞巴?”

男子蹲著沒動也沒有接著搭話,看著少年眉眼精致的臉許久,才提起手中的魚遞給他,聲音帶著受傷後的喑啞:“給你。”

——

一直到回到帳篷這邊,宴安還是沒想通,自己怎麼突然地把他帶了回來,還帶著一條魚。

他蹲坐在小灶前,用昨晚剩下的木柴燒火。小鍋已經洗乾淨,裝了一半的水掛在灶上,還有一碗洗好的白米,臨時改了決定做魚肉粥。

男子用匕首切成均勻的十來塊魚肉裝在大碗裡,用一些調料醃著入味,等白米軟得差不多了再放進去一起煮,雖然沒有魚片粥入味,但這樣也好吃頂飽。

燒火有點無聊,宴安燒著燒著,就會偷偷瞄向一旁安靜坐著的男子。

這時候的他沒有戴著那塊黑布巾,昨晚的渾身漆黑應該是他做任務時神奇的偽裝,現在已清洗乾淨。

沒有了遮擋,露出了他劍眉星目的臉,男子身姿修長,坐著也仿若一根筆直的修竹。他抿著薄唇,仔細地擦拭著匕首。

宴安承認,來到古代這麼久,這是他見到的,第一個符合他審美的美男子。

宴安出神地看著他,熾熱的目光看得謝濯不太自在,又不好動彈,隻能一直專注於手上的匕首。

好不容易等鍋裡的粥煮好要放魚肉了,視線才移開了,他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挺直的脊背也放鬆了少許。

過了約一柱香的時間,身後有腳步聲踏來,抬眸看去,少年用托盤端了兩碗粥過來,粥上各斜放著一個小勺子。

他把托盤往男子麵前一遞,讓他選一碗,待男子伸手往一個方向去時,卻端著盤往下一放,放在了麵前的空地上,他也順勢坐了下來。

“粥還燙著,先放涼再吃。”男子不著痕跡地把手伸回,微微額首。

“我叫謝安,道謝的謝,平安的安,你叫什麼名字?”

準備繼續擦拭匕首的男子,動作一頓,轉眼向少年看去,眼中不動聲色地流露出一絲意外的情緒。

“謝濯,道謝的謝,漱冰濯雪的濯。”

兩代學渣宴安一臉懵,沒學過這句。不過他樂觀的想,沒關係,知道這個字怎麼念就行。

“這麼巧,你也姓謝啊,”宴安詫異,偏頭看了眼男子的神色,裝作幽默地感歎一句“那咱們這八百年前便是一家人呀。”

謝濯移了對視的視線,偏了偏頭,問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問題:“你,怎麼會獨自一人在這裡?”

聽聞,宴安斟酌了一會,還是不把逃婚這件事說出來:“我出來旅行的啊,聽說黎朝的各種風光美食佳,特地出來走一走。”

之後相互交談了幾句,宴安也能初步斷定了,這個人對他沒有危險。

宴安心裡不自覺對他產生了一絲莫名的信任感,他把這個歸結在,大概是這人長的著實好看吧。

吃完洗好餐具後,宴安把帳篷拆下來,捆上薄毯,把所有東西整理好搬回驢車上。

正準備跳上車板坐著,看到謝濯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他,眼神平靜,卻仿佛有一種落寞感。

宴安瞬間被共情到了,他好像一直一個人生活的自己,一句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你要和我一起走嗎?”說完才反應過來,正想說話解釋一下。

卻看到男子不帶猶豫地站了起來,他稍稍整理下衣衫,捂著腹部的傷口,便往他這個方向走來,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睛此刻好像多了幾分光彩。

宴安莫名有點想笑,看看拉行的驢子,和旁邊被餐具占據了位置的另一個趕車地方。

他張了張嘴,男子似是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搖了下頭,打斷:

“不用,你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