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和小墜子 靠近他的耳邊輕輕地說:……(1 / 2)

順著張順的眼神往下看去,是一個少年和幾名中年廚子,除了少年是陌生的麵孔,其他幾位都是老常客了。

再看到少年精致的眉眼時,心中頓時了然:

“這少年長得倒是好看的,手上功夫看著也不錯。彩芸這丫頭也的確是到了及笄的年紀,這少年配她倒也合適。”

張順沒有接茬,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些,眸色不明。

“哪來這麼多話,彆以為自己的廚藝有多好,能穩坐高閣,再不好好鑽研你們的廚藝,就等著下麵的人將你們頂替了。”

管事淡淡開口道,沒有明確點名是誰,卻意有所向。

說小話的廚子挨了罵,再不敢多說,灰溜溜地站好,心裡暗暗咒罵:

你以為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都是東家的一條狗。不過是早跟了東家幾年,真以為自己就是人上人了?

比賽場中的少年沉著淡定,手上功夫熟練地完成每一項要求。

多虧了開客棧那一年,人手不足時,自己會常常到後廚去幫忙,往日在院子裡也會用被丟棄的材料默默練習。

要不然,僅憑著現代的那點經曆,在這邊完全就不夠看的。

比賽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參加比賽的大多是這些老廚子帶出來的學徒。往日找不到機會在人前上手展現廚藝,有這次機會特地來體驗一下,增加經驗的。

但麵對的終究還是一眾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學徒們一次性被刷下去了一半,許多人隻能難過地看著自己被收走的木牌走出場外。

宴安手上的木牌被領走在左上角寫了“拾伍”兩個字,蓋上一個朱紅的小章就遞回來給他了。這兩個字代表著在初賽中獲得的名次。

“今日比賽已經結束,感謝大家捧場來參加比賽。另外恭喜成功進入第二輪比賽的二十位參賽者,請大家後天準時參賽。”管事說完就在小廝的簇擁下離開了。

張順看著走向黑衣男子和一個肉乎乎的小女孩麵前的那抹淡藍色身影,眸色不明。心中掙紮一番,在確認好小女孩身份後,轉頭跟著管事離開。

謝濯不動聲色地抬頭看向他,從張順看過來的第一眼便發現他了,看到他眼中流露出來神色複雜,卻沒有惡意,就沒有管他。

“沒想到這裡的比賽規則還是挺嚴謹的,幸好我手上功夫了得,要不然也要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宴安笑嗬嗬的,一臉慶幸。

“不會的。”謝濯堅定回答。

“就這麼相信我呀?”宴安戲謔道。

“對呀!安哥哥那麼好看,肯定能進入決賽的。”小圓積極跟風。

“哈哈哈什麼鬼,小圓姑娘,你這是在誇我好看,還是說我手藝厲害呀。”宴安開心地把小圓拋起接在懷裡。

小圓害羞地埋頭進宴安的懷裡,小小聲:“都有都有。”

謝濯看著麵前打鬨的兩人,這幾日相處下來,感受到二十年以來未曾有過的感覺,新鮮溫暖,還有難得的放鬆。

次日,第二輪比賽也開始了,這一輪過程進展得很快。

先由兩家酒樓東家一起選出來一道黎朝名菜,再由參選的廚子各自做出來一份給評委進行品嘗,這一輪看的是每個廚子對同一道菜的掌握能力。

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是,留到了最後,竟然還有一位十幾歲的少年,登時參賽的人員對他的眼神都變了。

有落選的廚子不相信,被淘汰的幾人當場嚷著要求進行驗吃。

經得宴安同意,小廝將宴安做的菜單獨呈上來,幾人試吃過來,看著宴安憤恨的眼神也慢慢變了,味蕾上的感受騙不了人。

且這道菜是在所有人眼中看著做出來的,中間也全程沒有離開過在場人員的視野,的確做不了假。

嚷得最大聲那個廚子,就是原來偷偷說小話的劉貴,看到小廝端過來時,第一個上前試吃的就是他。

雖然宴安做的味道不能說是和原版的一模一樣,但的確是上等,是自己做不來的那個味道。

他愣愣地看著眾人眼中更換的眼神,神情一下子變了。他猛地抬頭看向宴安,一臉不敢置信,腦中閃過一輪張順看他時複雜的眼神,不甘心。

他驚恐地跪趴下來:“東家饒命,東家,是張順,是張順他挑唆我的!您饒了我吧東家!”

站立在一旁的張順,像沒有意料到自己會被扯上,震驚地瞪大眼睛,兩腿一軟,整個人跪坐在地上,連連高喊:

“冤枉啊,大老爺們,小人隻是曾和他感慨過這位公子年紀小小就有這等手藝了,何時有挑唆過他了!”

兩個東家對視一眼,眼中意味不明,明月酒樓東家輕咳一聲站起來,雙手附在身後:

“劉貴,平日你便愛偷奸耍滑,耍小聰明,如今廚藝技不過人還想栽贓陷害,來人把他帶下去,即刻解除工約!”

劉貴癱坐在地,滿眼都是絕望。

宴安心下唏噓,隻當做看了一場熱鬨,他的共情能力強,卻還沒到同情一個要害他的人。

不想再呆下去,當即收拾了東西,向兩位掌櫃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