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缽雞與牢獄 “官府有令,謝安安牽涉……(2 / 2)

“中毒?那又關我們什麼事?難道懷疑我們……”

“蒼天啊,我馬平子一生憨厚老實,我可做不來這個壞人啊!”

“瞧你話說的,就你是好的,合著我們都是不好的了?”

說著說著個個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幾句言語間有要打起來的跡象。

“安靜,有什麼話明天到公堂上去說,不想睡的就給我出來站著,。”牢門被敲響,一名衙役不耐煩地走過。

幾名廚子聽了個個抖抖肩膀,麵帶恐懼神色,圍成一個小圈,嘴巴貼著耳朵似的,更小聲地說去了。

宴安環抱著膝蓋坐著,心下淒然,突然被抓進來,內心說不害怕是假的,隻是幾日來的心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一下子平靜了,仿佛早有預料到會有這個結局。

腦海中浮現突然被官兵破門而入,差點突然從床上拽起時候的場景。

謝濯神色冷然擋在麵前的高大身影,手裡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意,心裡卻有些暖。

“奉官府命令,隻捉拿謝安安一人,你是何人,膽敢阻撓辦差,小心將你一並捉拿進去!”

為首的官兵出示捉拿文紙與令牌,冷硬地開口道。

“敢問是何事捉拿?”

“他牽涉進明月酒樓東家中毒案件,今天參與比賽的人皆要統一看管,具體的你到開堂時便會知道,現在給我讓開。”

謝濯眸中冷光閃過,正要動手。宴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對他搖搖頭,起身下床行禮:“且容我先穿一下外衣。”

“濯哥,目前情況不明,我先跟他們走,外麵就麻煩你了。”

“不行。”謝濯身形未動,大有一副官兵硬來就帶著宴安強行突圍的做法。

“沒事的,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你傷勢未好,不能動手。”

“那你要小心。”謝濯緩緩退到一邊,臉色陰沉如水。

“好。”

翌日清早,宴安被衙役提到堂上,被迫跪在地麵上,他抬頭看去,隻見明鏡高懸牌匾下坐著縣令,左右坐著主簿和師爺。

宜陽縣的縣令被刺史召喚,外出公辦,事態緊急,鎮長隻能帶著衙役將八名廚子及一乾人員趕往靈澤縣辦理,由於案件迅疾,部分程序被相應簡化。

堂上哭哭啼啼、怨罵的聲音此起彼伏。

兩行衙役站於堂上,擊杖喊完威武聲,宴安被提上與其餘七名廚子跪於堂中,另一邊站著明月酒樓東家的一應夫人與妾室。

隨著驚堂木落下,一名身著富貴的夫人由妾室攙扶著施施然地走前一步,話還未開口,兩行清淚流下,她掩著手帕,語氣悲淒:

“大人,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

“所謂何事,你且稟來。”

一名妾室抬頭,從袖口中掏出已寫好的狀紙,先遞給走上前來的衙役,再轉遞到縣令麵前。

夫人捂著心口,淒淒艾艾開口:

“民婦的相公,是兆豐鎮明月酒樓的東家錢來,應美食大賽所邀,出席參與評選。夫君出門時還是好好的,評選完回到家中,身體竟不舒服了。

先說腹部疼痛,嘴唇烏黑燥裂,到恭房一看,竟是□□泄血,還未等上一刻鐘,夫君竟已中毒身亡!大人,你可要為民婦做主啊!”

“而今錢來的屍首在何處?”

“大人,就在停屍房裡,”鎮長上前一步恭敬地低聲回道,“昨日在得知這件事時便讓人將他放在一個地方放著,今早用馬車拉過來的。”

“好,可有仵作查驗過了?”

“時間緊急,吳仵作今早正從老家趕回,尚未來得及請他查看。”

宴安邊聽邊轉動目光,暗中觀察著與自己跪在一排,其餘三人的神色,都是惶恐不安,麵如菜色,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裡。

即使是大酒樓的有名廚子,也都是一些沒有經過官司事件的普通百姓,咋一牽涉到人命案,個個都縮著腦袋,唯恐壞事上身。

“錢氏,而今既無仵作驗證,你便狀告這八人,可有實處證據?”

“大人,夫君身體一向好好的,就因為當了那勞什子的評委,吃了那八道菜身亡的,這證據還不夠明顯嗎?”

錢氏激動悲喊,一應小妾也跟著啼哭起來,擾得縣令腦袋嗡嗡的。

“肅靜,凡事都需講究證據,案件亦是如此,來人傳吳仵作。”

吳仵作揣著手行禮,施施然走到堂上:“回大人,吳悔在。”

“此次事件關係重大,錢來的屍身已放置停屍房,你且仔細查明上報,不得有誤。”

“是!”

“來人,將這八名嫌疑人員收入牢中,仔細看管著,吳仵作務必在兩天內,驗明死者死因回稟,三日後再開堂!”

驚堂木拍響,宴安等八人被衙役帶下去,陳縣令抖抖袖子,帶著師爺和縣令回了後室。

在被帶走前,宴安小心地抬頭看了一下堂下站著圍觀的百姓。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麵最明顯的那個身影,他的嘴唇微動,似是在說著:彆怕,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