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導致了錢來的身亡,身上背了人命案,被判在牢獄中待夠十年。
錢宅悉數家財被儘數抄走,一部分用來安置無辜受害的女子。
另一部分暫時充入了地方的銀庫中,再由地方官員層層上報。
這一係列的事情發展,是宴安聽小圓以及她的小夥伴們,繪聲繪色描述出來的,聽著甚是唏噓。
案件結束,這個案件重新被歸還給直屬的上級宜陽縣管理。
宴安躲藏在小圓客棧裡,看著陌生的宴縣令,帶著熟悉的宜陽縣衙役湧入兆豐鎮,心裡情緒頗為複雜。
一時之間不能出去,宴安將塵封在意念中良久的空間帳篷放了出來。
他伸手摸摸帳杆,總覺得經曆了這一次的事件後,帳篷空間與他的關係更為親密了。
從那天晚上發現手機的能力後,他就對這些東西也充滿了好奇心。他坐在帳篷裡,把現代帶過來的東西扒拉出來一邊放著。
拿起充電寶上下左右仔細瞧了瞧,很普通的白色,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手機散成了沙礫從指縫間溜走,留下個充電寶,即使有電也充不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做什麼用。
他躺在帳篷裡,身下綿軟的觸感仿佛回到了現代世界第三次野營時候的自己。這時候的他已經學乖長了經驗,帶的東西全都是選輕便、質量最好的。
那天晚上的他,躺在帳篷裡,開了天窗,透過天窗看的夜空,星光氤氳,夜幕飄渺如紗,擁有著無儘的浪漫與自由。
宴安想象著,慢慢閉上了眼睛,敞開的手碰到了垂釣下來的吊燈開關,習慣性一按。
“砰”
帳篷突然消失,宴安身體一輕,像被從天拋下來了一樣,整個人砸進了一張硬實的木床。
一瞬間摔得宴安發懵,尾脊骨先是感覺一股酥麻感,而後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他難受地蜷縮著,不自覺將身體弓成蝦米的形狀,來緩解疼痛,一抬眼,就看到謝濯,震驚地看著他。
宴安頭一次發現謝濯竟然還能這麼大幅度的情緒化表現,一時也愣怔在那。
過了好久,伸出手:“嗨。”
宴安上衣脫下,整個人斜趴在木床的對角線上,被砸得太突然,還是張硬實的木床,痛得宴安實在是起不來了。
謝濯將外敷的藥油滴在掌心中,緩緩地用手掌推開,看著少年白皙的脊背,眼眸微動,曲了曲手指,伸出手去用力一按。
“啊!”宴安猛地一震,腦袋向前一伸,直接了當磕在了木柱子上,伸手用力抱頭,“啊我的頭!”
顧得了頭顧不了尾,身體痙攣抽痛,曲著身子跪趴著,尾脊骨傳來陣陣痛感,身子一軟又趴了下去:“啊我的腰。”
謝濯平生第一次手忙腳亂,想伸手去扶他又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向平淡的眼神裡,明晃晃地透漏出了脆弱感,看著被疼痛折磨的宴安,心裡無比難受懊悔。
宴安趴著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精神來,他轉過頭來,看了謝濯好一會,語出驚人:
“濯哥,差點就被按死在你這張床上了。”
謝濯情緒還沒緩過來,聽到這話,語氣冷硬地說了句:“彆說胡話。”
看著宴安痛得冒出了冷汗,他拿過毛巾去擦,語氣低沉,懊悔:“抱歉,手勁用太大了。”
“害,沒事,是我太激動了。你等會注意下就好。”宴安擺擺手,努力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重新上手擦藥已是一柱香之後,謝濯使著巧勁在宴安背部按揉,力道適中,按得宴安不知不覺就沉入了睡夢中。
有意識過來時,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空間裡,沒有那聲哀歎的聲音,也沒有一下一下撲閃過來的手機,整個空間昏暗而靜謐。
宴安在這裡卻感到很安心,有親切的熟悉感,他盤著腿,看著遠處像瀑布一樣逶迤下來的流光,發起了呆。
謝濯看著陷入了沉睡的宴安,手指動了動,良久後終於還是傾身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頭發軟乎乎的,手感很好。
翻開疊的整齊的被子抖開給他蓋上,看著他的麵容許久,轉身將封書信和一張告示,蓋在藥油瓶底下,帶上匕首出了門。
日暮傾斜,宴安在肚子咕咕叫中醒來。
他左右轉轉腦袋,趴久了身體感覺半邊麻了,臉也半僵,左右使力緩解身上的麻勁和僵勁。
“濯哥,你在嗎?”宴安仰起頭,懶懶地喊道,“濯哥?你在的話應應我呀。”
“吱吖”一聲響,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小心翼翼端著一碗餛飩的小圓,兩根小辮子輕輕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