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充電寶!他震驚地爬起來,轉動身子左右檢查自己的身上,上擺擺手,下扭扭腰,精神清爽,毫無疼痛感。
他起來站在床邊,叉著腰,小聲地哈哈哈幾聲,在不被彆人當成神經病的情況下,自己分享快樂。
看來這個空間真的是個神器,等有合適的機會了,一定要再試試它的能力!
過了好一會,宴安整理好心情,環視一圈室內,嘴角一撇,即使裝作再開心,心裡也難掩失落。
更何況,難得碰上一個說得來話,不嫌棄自己,興趣相投的知己,竟然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大壞蛋!
正在極速往京都趕路的謝濯,突然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卻輕盈一轉,偏頭躲過一枚銀針的同時,從林間穿過,穩穩落在一棵樹上。
他站立在樹乾上,冷冷地環顧四周。突然,從樹上往一個方向飛撲而下,猛地揮拳,拳頭帶風轟向蜷縮在黑暗裡的身影。
那身影似是早就預料到,揮掌一擋,卻被一股強勁的拳風轟然砸了出去。
“不要再跟著我了,下一次,不會給你留機會。”謝濯半蹲在他麵前,麵無表情道。
“咳咳,暗鴉,你為宰相府出生入死多年,才當了一個連陽光都見不得的暗衛首領,你真的甘心嗎?
“管好你自己就行。”說完一掌劈在他的肩頸處,黑影人頓時暈了過去,謝濯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傷好後的宴安,戴著鬥笠遊走在街巷裡打探消息,並買上下一個旅程需要的東西。
兆豐鎮的美食比賽與毒殺一案已經落下了帷幕,張順及錢宅一行人被帶去了宜陽縣的牢獄裡蹲著。街巷上偶有人談論卻也是隻言片語。
謝濯不在,宴安對這裡也沒有什麼留戀。直到那天看到謝濯留下的告示,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肖像被畫在了上麵。
隻是,不知是畫技太差,還是自己長得太路人甲,自己來回晃蕩在街頭巷尾,還參加了美食評比這個賽事,竟然沒有被人認出來。
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退了兩間上房,在小圓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帶上鬥笠,趕著驢子,揮手告彆。
“有緣再見!”
小圓淚眼汪汪地看著遠去的身影好一會,突然甩動兩根小辮子,就要衝出客棧門。
卻被江雲煙一把抱在了懷裡,臉貼在她的小臉蛋上,和她一起看向遠處:“囡囡乖,以後有緣會再見的。”
“真的嗎?”
“真的,等你長大了,就能再見了。”
告彆小圓等人,宴安趕著驢子一路南下。他輕輕哼著歌,緩慢而悠閒地趕著驢子。
路上看到有趕路的人,會儘自己所能給予一些吃的,卻終究沒有選擇同路而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路過了驛站偶爾會留宿一晚,買些東西補給。
大多數時候卻是選擇在野外,豎著帳篷,打開天窗,躺在裡麵,仰頭看著天上緩緩滑過視線的星星。
有時會想很多事,想自己在現代一個人住在豪宅裡的生活。
想那對有著血緣關係,卻與自己親情淡薄的父母,他恍惚發現,自己其實早就忘記他們長了什麼模樣,對他是好是壞。
他就像一根浮萍一樣,在現代找不到自己要紮根的地方,一腳踏進了陌生的古代世界裡,本以為在這裡能找到歸宿,卻發現自己到頭來還是一個人。
莫乾山上,宴安嚼著隨手摘的狗尾巴草,瞧著二郎腿,周圍是紛飛的流螢。
看了許久,他呸地吐出嘴裡的草渣子,大聲喊了幾下,周圍鳥類撲騰飛起,卻沒有一聲回應。
被聲音吸引過來,一蹦一跳撞到了木墩上的兔子,傻乎乎地看著他,直到被宴安提溜著短短的尾巴提起時,才反應過來要掙紮。
宴安把小兔子抱在懷裡,輕柔地按捏著小兔子身上的軟肉,把臉埋在兔子的毛裡許久,深吸一口氣,喃喃出聲:
“怎麼辦,有點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