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茶樓洽談生意 “同樣是花,隻因名字……(2 / 2)

“那趙掌櫃可有聽說過梨花村隔壁,陳家村的油菜花?”

“陳家村?倒也有點印象,說起來,如今也是那一片油菜花開花的時候了,金黃一片,的確好看,可惜名字倒是有點俗氣了。”

“可是趙掌櫃不覺得,油菜花聽著更像是寓意著學子‘有才華’的意思嗎?”宴安粲然一笑。

趙掌櫃終究是做了十幾年生意的人,一聽這話,再一聯想到隻因外形便受到周遭學子競相爭捧的梨花村,做生意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忙不迭地將宴安與謝濯請到了隔壁上等的雅間,讓茶倌遞上一壺招牌的香薷飲,拉過凳子坐下,與宴安細細商討起來。

離開茶樓的時候已臨近傍晚,兩人匆匆趕到存放驢車的地方,中午在下車分開時,便和陳家村民紛紛打過招呼會晚回,所以現在幾乎是僅剩了他們這一家還未取走車。

宴安遞了幾枚銅板過去,讓負責看守的大哥去打上幾兩酒晚上好好喝一喝,鬆快鬆快。原本還拉著臉的看守人,頓時喜上眉梢。

接過小黑的韁繩,在城門即將關閉時,兩人兩物一起出了芙蘭城往陳家村趕。

宴安輕快地哼著歌,坐在謝濯身邊,眉眼彎彎。

感受到宴安發自內心的愉悅,謝濯也不禁莞爾一笑。

“這是你一早就想好的?”

“也沒有一早,就比你早了一天哈哈哈。”宴安坐在宴安身旁,周遭是路過匆匆回家的過路人,“但真正讓我想做這一件事的,還是吳阿爺。”

“吳阿爺?”

“是啊。”宴安卻沒有繼續解釋原因,而是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喃喃出聲:“同樣是花,隻因名字被人看低,這是不公平的。”

回到陳家村已是月明星稀,路上昏暗,村裡少有幾戶人家還在燃著香油,透過紙窗露出了一點點光亮。

在還差一段路才到帳篷時候,小黑已經迫不及待地嘶鳴起來,小灰也在掙紮著,邁開小短腿就想跳下去。

宴安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謝濯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摟進懷裡,小黑已經加快速度往前衝了。

回到帳篷時,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歸家,心落地的感覺。

時間已晚,由於是在村裡,不好打開手電筒照明,看物看路都要借助月光不方便,就沒有燒水了。

從木盆裡舀出清水,各自接過簡單地洗洗臉,漱下口,相顧一笑,就進帳篷裡睡去了。

第二天在公雞的鳴叫聲中清醒,宴安和謝濯洗漱過後,給小黑留了帶著露水的草料,給小灰切了幾塊脆嫩的蘿卜及幾張菜葉子,就和謝濯往吳阿爺家走。

住在村裡這段時間,早晚餐都是宴安事先給銅錢讓吳阿爺幫忙買回來,到點了他過去做飯,兩人再一起吃,午飯則自己在帳篷這邊隨便解決。

到了吳阿爺家,隻見吳阿爺已經在編織著雞籠了,腳邊還放著削好的竹篾,一腳岔開,兩手熟練地來回編織。

進了院門,宴安輕輕拉著謝濯的衣袖往廚房走:“吳阿爺,乾活時不喜歡說話,這個時候打招呼他是不應的,等我們做好了再叫他就好。”

謝濯了然地點點頭,熟練地解開袖扣,把袖子擼起來,手臂上露出隱約的青筋,勁瘦有力,看得宴安一臉羨慕。

注意到宴安豔羨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偏頭,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三個人的早飯很好做,宴安直接用現有的材料做了蔥香雞蛋味的疙瘩湯,再煎了三張吳阿爺做的玉米麵餅子。

飯後,陳生也到了,還沒進門就吆喝了一聲,接過吳阿爺遞來的清甜井水,幾口喝完,抹一把嘴角,在門檻上直接坐下了。

“小謝,你之前說有事要商量,是什麼事?”

“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家也種了半畝的油菜花,現在長勢怎麼樣?”

“長勢?昨天去看過,有點過老了,和吳阿爺家的一樣,全都開滿了花。

本來是打算嫩的時候割去賣的,沒想到一耽擱就錯過時間了。”

“那現在陳家村裡,吳阿爺家一畝,你家半畝,還有其他人家種了嗎?”

陳生嚼著吳阿爺分過來的半塊玉米餅子,仔細思索了一會,借著井水一口吞下,說道:

“倒也還有,比如前天殺豬的陳四叔家,不過他家的是打算用來養花蜜的。”

宴安和謝濯對視一眼一眼,拉過小板凳子,在陳生麵前一放,接著從懷裡掏出,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麵還有幾個簡易的卡通畫。

他在陳生麵前蹲下,展開紙讓他看上麵的內容:“這是我給陳家村規劃的致富道路,你先看看。”

卻見陳生呆呆地看了一會,半響臉上露出不尷不尬的神情。

他撓撓腦袋,高高大大的青年憨笑道:“這,我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