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飛雀小心翼翼道:“這位公子,我家雛兒是被那蛇妖所傷,巫醫說過,唯有續春草才能救他的命。”
魔頭聞言,似笑非笑:“被蛇妖所傷?”
“對、對啊。”飛雀有些心虛,麵對這個男人時,她的心頭總會湧上莫名的恐懼,連說話都變得謹慎恭敬。
魔頭不緊不慢地把被子合上,手中憑空幻化出一把匕首,他站起身,利落地將匕首抵在飛雀的脖頸上,匕首閃著寒光。
阿無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魔頭絲毫不理會阿無的話,他眯著眼,直勾勾看著飛雀。
飛雀被他盯得汗毛倒豎,驚恐道:“這位公子,若你不想交出續春草的話大可以直接離開,拿匕首對著我做什麼?我自知沒有得罪過你吧?”
飛雀說這話的時候,兩腿打顫,幾乎要軟下去倒在地上。
阿無這才發覺方才一直覺得奇怪的點在哪裡,飛雀現在哪怕哆哆嗦嗦地無法站立,但也能看出雙腿沒有絲毫缺陷。
而她也沒有穿那雙一高一矮的靴子,這也就說明,她根本不是飛雀。
“飛雀”發現麵前的魔頭壓根不聽自己的求饒,隻好期盼地看向阿無。她知道阿無在莽荒地是出了名的熱心又善良,而且精通醫術,部落裡有人受傷生病都是來找她。
可是,阿無看向她的眼神很複雜。
魔頭拿起匕首就要刺進她的脖頸,阿無心下一緊,連忙出聲:“等等!有些事情還沒有問清楚。”
她緩慢走近飛雀,蹙著眉問:“真正的飛雀和雛春去哪裡了?”
這無厘頭的一句,卻讓魔頭挑挑眉。
她還沒想象中的那麼傻。
飛雀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兩人識破了她的身份。她忽然陰測測一笑,張大嘴巴吐出一條蛇信子,衝著阿無襲來。
魔頭眼神一凜,眼疾手快地用匕首把她的蛇信子割斷,舌頭掉在地上彈了幾下,突然又飛起來,連接到“飛雀”的斷口處。
“哼,想知道他們在哪裡,就乖乖把續春草交出來!”“飛雀”已經完全變化成了蛇妖的樣子,原本人類的身體變成長長的尾巴,布滿花紋,在地上焦躁拍打著。
“續春草在我這裡。”
魔頭一身玄色衣袍飄揚,“若你有本事,儘管來我這裡取。”
蛇妖盯著他,不知為何,它在這男人麵前時,總感覺體內靈力被壓製,對付這男人,硬上絕對沒有勝算。
蛇妖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尾巴朝著阿無襲來,阿無沒有防備,被尾巴重重纏住身體,抬到了半空中。
阿無雙腿亂蹬,胡亂掙紮。
蛇妖哈哈大笑,拿出一張傳送符,“想救這小娘們兒,你就帶上續春草來悚重洞找我,若是來晚了,你便隻能見到她的屍體了!”
說罷,蛇妖和阿無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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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無是被水滴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洞裡,四周黑漆漆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她想掙紮,卻發現身上被繩子結結實實捆住,動彈不得。
心中湧上一股絕望。
魔頭怎麼可能來救自己?他本來就想殺了她。
看來,自己今日要死在蛇妖手中了。
她的動靜吵醒了另一邊休息的蛇妖,蛇妖懶懶抬眸看她一眼,威脅道:“再敢亂動,我立馬就廢了你的手腳。”
阿無連忙止住動作,跟一座雕像似的在原地一動不動。
蛇妖滿意地點頭:“你這小娘們還算識時務。”
安靜詭異的氣氛持續了一會,阿無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她怯生生出聲:“我有要緊的事,能說話嗎?”
“說。”
“我,我就跟你說明白吧。”阿無鼓起勇氣,聲音有些發抖,“你又不是沒聽到過那人說隨時都能殺了我,他本來就想殺我的,你如今把我抓走反倒是滿足了他的心願,他一定不會帶著續春草來這裡的。”
“所以,你抓我哪怕殺了我根本就是無用功,他根本不可能放棄續春草來救我。”
蛇妖一聽,突然覺得是這麼個理。
它煩躁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所以,你放了我吧,我能接近那個男人,說不定可以幫你拿到續春草呢。”阿無眨了眨眼,一臉的真誠。
蛇妖將信將疑:“你耍花樣怎麼辦?”
“我不會的,那男人都想著殺我了,我本來就不喜歡他。”
蛇妖還是不相信,它突然抬頭,伸出蛇信子在阿無手腕上輕輕一觸,“這是我的蛇毒,若你不聽話,蛇毒會迅速流入你的皮膚,你會七竅流血死亡。”
“等你把續春草拿到手,就回悚重洞找我,記住,彆耍花樣。”
說罷,蛇妖把阿無身上的繩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