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常書銘感覺自己背上的拳頭變少了,他轉過身看到何琛一腳揣在一個壯漢的身上,那人立刻倒在地上起不來。常書銘沒見過何琛打架,他平時待人雖冷淡但很有紳士風度,這是常書銘第一次見到何琛臉上的狠厲。他都是先一拳打過去然後補上一腳,每一拳都直擊要害,每一腳都蘊含了巨大的力量,七八名壯漢就這樣接連倒下。
“趁我理智還在立馬滾。”
聽到何琛的這句話,常書銘身體不自覺抖了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何琛的這句話殺氣太重了,讓人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衝過去把那幾個人活活打死。那幾個壯漢聽後也是一臉驚恐,紛紛求饒並退了出去,隻有常書銘一開始打了一拳的那個男人不服氣,叫囂著:“橫什麼橫,你們保護她一輩子嗎?告訴你,你要是再多管閒事,你的家人也彆想好過。”
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對朝歌說的,常書銘感受到懷裡的人兒發抖的身體,安撫般拍了拍她的後背。
嘭–
剛剛還叫囂著的男人的頭此時正被一雙軍靴踩在腳下,發出了巨大的聲音。而那雙靴子的主人不是何琛又能是誰呢?沒有人看見他是怎樣動手的,隻看見了現在的他臉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男人的頭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但他仿佛沒過癮,繼續加大力度,仿佛要把男人的腦漿擠出來。
但何琛很快恢複了理智,仿佛踢足球般,他一腳把男人踢出門口。然後召喚附近的警察機器人將他們帶走。門口的小弟見狀,本想拉起自家老大逃跑,無奈警察機器人動作迅速,一下子就跑到他們身邊將他們擒住。
“根據我傳給你們的錄像顯示,這幾個人私闖民宅,聚眾歐打他人,當處以拘留。”何琛的聲音傷佛恢複了平常清冷不帶任何感情,但若仔細辨認,還是能感到其深處的怒火。
警察機器人查看了錄像,確實是這幾個人將朝歌團團圍住並歐打。但這段錄像比較巧妙的是,隻錄到了那幾個人歐打朝歌的畫麵,沒有何琛歐打他們的錄像。
警察機器人確認了犯人後,將那幾個人押送至附近的警局。
等那幾個壯漢走後,常書銘沒有放開朝歌,繼續抱住她,希望給予這個弱小的女孩一點力量。此時全身心都放在朝歌身上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何琛那原本逐漸變清明的眼神再次變得深沉。
“朝歌,這個案子還是我來跟吧。”
“師兄!”朝歌驚愕地抬起頭看向常書銘,眼中滿是不服與憤恨。
常書銘不懼她的眼光,迎上去冷冷地說:“就這麼決定了,這個案子以後我負責,你不要再插手了。”
“師兄,我不怕!”朝歌咬緊了牙關。
“但我怕!這次的危險係數比我預想的大很多,你承擔不了!”
朝歌依舊不依不饒,狠狠地瞪著常書銘。麵對著那張腫成饅頭的臉,常書銘到底於心不忍,再次抱住朝歌,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此次時間會這麼嚴重。我知道你把這次當做新聞社社長職位的麵試,你想通過這次證明自己,但現在新聞社的社長依舊是我,我要確保自己舍友的安全。聽話,證明自己的機會還有很多,這次太危險了,新聞社的未來還要靠你呢。”
感受到男人溫暖的懷抱,朝歌再也忍不住在他懷裡嚎啕大哭。她現在感覺自己很沒用,沒有辦法在這個男人最需要她的時候幫忙,反而要這個男人保護。這一刻,她痛恨自己的弱小,她痛恨自己的無力感。
安撫好朝歌的情緒後,常書銘才想起一直在旁邊當透明人的何琛,他本想上去問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但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令他身心俱疲,也沒有多餘的心思詢問答案。
他走到樓下的街道,才發現剛剛的出租車居然沒有離開,穩當當地停在路邊。待看清車的型號之後,常書銘暗罵自己豬腦子,這哪是什麼出租車啊,哪有出租車用奔馳的。而且這輛車沒有噴出租車的統一樣式的車漆,也沒有出租車公司的標誌。
何琛早已打開車門等待著常書銘,常書銘太累了,也不想叫車,直接走進去蹭了趟車。上車後常書銘直接靠著車窗癱坐著,渾身都不想動,也懶得跟男神開口搭訕。何琛本就是話不多的類型,一時間車裡陷入了寂靜。
“你還要調查下去嗎?”
常書銘睜開眼,從車窗的倒影裡偷偷觀察著剛剛說話的人。車窗玻璃材質很好,完全將男人堅毅的臉龐倒影出來。常書銘伸出手偷偷描繪著男人的臉龐,邊開口說:“查啊,為什麼不查?都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了,不查下去豈不是很虧。”
男人聽到這個回答似乎有些擔憂,眉頭緊皺。常書銘把手指點了點男人車窗倒影裡眉頭的位置,隨即偷偷笑了笑。
“需要我的幫助你直接開口說,我會隨時幫助你的。”
常書銘詫異地轉過身麵對男人,這一瞬他甚至有點想掐掐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覺進入了so,眼前這個人是他的虛擬情人,隨機想到痛感也是可以共感的就放棄了。
對麵的男人也轉過頭望向他,說:“人民群眾需要知道真相。”
常書銘的心情瞬間變得失落,但男人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心動不已。
“啊銘,你想乾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做,你儘管大膽往前走,因為你的後背有我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