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 “師姐怎麼在這?”(1 / 2)

夢見黑蓮花師弟後 枝期 4580 字 10個月前

那隻葉子還在徐時瓚手裡。

他順著葉片的邊緣,很有耐心地數上麵有多少條紋路。

佩劍上的玉石發亮,微弱一下,很快黯下去。

徐時瓚沒理。

諸如數次,他總算分了點心思,伸手輕碰那塊東西。

“那就是你的……師姐?”男子的聲音很不能理解:“她怎麼忽然說這種玩笑話?”

“你也覺得是玩笑話麼?”徐時瓚輕飄飄地回。

“我活了三千多年了,真話假話不至於分不出來。”頡龐得意洋洋。

徐時瓚微一點頭,順著他的話:“活的三千多年,其中大半是待在魔晶裡的,確實是……”

頡龐氣急敗壞地打斷他。

頡龐是上古魔劍的一縷未來得及消亡劍魂,數千年前的仙魔大戰,魔劍劍破,他不得已附於玉石之中,所幸積攢了幾百年的魔力,隻是缺少新的容器,可惜無法離身,隻能寄希望於徐時瓚再鑄魔劍,將他解救出來。

“去乾嘛?”頡龐耐不住寂寞,默了一會,到底又開口了。

“隨機挑人見血。”徐時瓚這回接的很快。

頡龐:……

*

試煉塔月月都有試煉,由不同長老底下的徒弟受著新入門的弟子掃塔,塔內妖魔環飼,必要時可以出一出手。

“辛師妹,明日不宜出門,血光之災。”公孫師兄是個半吊子的觀星師,辛晚一向不信這個,無奈今天正好碰見,他硬要給她算一算,沒辦法,辛晚隻好給他草草看看。

“哦。”辛晚一點頭,沒往心裡去。

公孫師兄也不在意,繼續找下一個人觀星、嘮嗑。

辛晚不喜歡公孫師兄還有一個理由。

他嘴太碎,說話難聽。

她出了一回神,再回神,就聽見他在和彆人數落徐時瓚。

徐師弟是掌門首徒,這種試煉他理應跟來的,隻是徐時瓚不喜出門,來得少。公孫師兄嫉妒心勝,看不管徐時瓚許久,陰陽怪氣給人編排一些風言風語。

辛晚一開始隻是抱著聽個熱鬨的動靜,沒想到最後他還扯到徐時瓚逝去多年、身份未知的爹娘,直言是徐時瓚克死的。

“唉唉唉,”辛晚開口打斷:“公孫師兄半吊子的觀星就彆瞎編排這些了,小心禍不單行。”

周遭的人不敢吭聲,公孫師兄自討沒趣,扭頭找了個空位,不說了。

辛晚見事了了,繼續收回神,拽掉一朵花,揪著花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其他長老的首座聊天:“你說第一名會是誰?我看有個叫劉昭的,很不錯的樣子。”

那個接話的是玄真長老的首徒,颯氣凜然的張師姐,略一頷首:“稍有天賦,可惜功夫沒下夠。”

“能有天賦不錯啦。”辛晚將沒了花瓣的花梗晃蕩在她眼前,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有天分又肯下苦功夫的,多少年才出一個。”

張師姐默了片刻:“徐師弟。”

辛晚晃蕩的手忽的一頓,徐時瓚確實擔得起這名,他入門不久,驚才豔豔,已然成了淩招宗的活招牌。

辛晚也跟著默了下,心裡讚同,麵上不顯,卻又聽見張師姐開口:“徐師弟。”

“知道了知道了。”翻來覆去說兩回,辛晚撇了下嘴角,隻好順著她:“徐師弟年少有為,劍術精湛,平步青雲……”

“不是,”張師姐性子有些一板一眼,此時不知道如何解釋,硬著頭皮開口:“徐師弟在你身後,我方才,是和他打招呼。”

辛晚:……

完蛋了。

她僵在原地,心裡的炮仗炸了兩回,才控製住自己發燙的耳朵,跟提線木偶似得僵硬回頭:“徐師弟,早啊。”

徐時瓚站在她身後半寸,垂下眼睛,嘴角彎起一個恰好的弧度,像等她打招呼等了很久似的。

辛晚等了半天沒聽到他回話,硬著頭皮抬頭。

徐時瓚長得極佳,叫人一眼望過去就心魂輕顫。生得一雙桃花眼,看人時卻並不多情,特彆是垂眸之間,更是透著和他性子不符的睥睨眾生的傲感,眼神很冷,直直對望時仿佛給人劈頭蓋臉澆了一巴掌雪,讓人冷得發顫。

但是一笑起來卻恍惚剛剛隻是錯覺一場,眼瞼下的小痣亦生輝諸多。

辛晚第一次這麼近的觀察他,被他極佳的皮囊恍了片刻神又怔怔想到夢裡時他漠然揮劍,劍下血花朵朵的場景。

默然許久。

徐時瓚終於不緊不慢:“師姐早。”

語調和神色分明是正常的,辛晚揪下頭發,沒由來覺得他此刻的語氣有些惡劣。

尷尬片刻,辛晚半個身子躲在張師姐身後,一副拒絕繼續交談的樣子。

徐時瓚不愧年年當選修仙界女修贈花榜第一名,就算他隻是乾站在那,也養眼很多。

前幾晚還日日入自己夢裡的人忽然就在現實裡出現了,辛晚怎麼想怎麼彆扭。偷偷瞥一眼,確認他的劍離自己很遠,不至於一動手就把自己血濺三尺,才微微鬆了口氣。

沒忍住,又瞥了一眼。

這次很不幸,被當場抓獲。

微有些尷尬,辛晚蹭蹭鼻子,剛想編個“師弟你臉上臟了”的借口,徐時瓚就先一步開口:“師姐近日可是睡不好?”

誒?!

事情走向超出辛晚預期,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話頭輕點了下頭,就見眼前的少年微垂眸,束起來的長發在空中輕晃了下,緊接著,他露出一個很無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