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安 “你笑什麼?”(1 / 2)

夢見黑蓮花師弟後 枝期 4236 字 10個月前

帶著眼盲的徐師弟出行好像也沒有很不方便。

徐時瓚拽著她的一小截衣角,聽力又極佳,一路上倒也算穩穩妥妥。

“二位也是進城的?”辛晚進了麵館,挑了一塊乾淨的地方,聽見側邊有人開口問。

“乾淨的。”見徐時瓚站著不動,辛晚知道他喜潔,低聲和他交代,轉頭和聲音傳來的地方回應:“是啊。”

她言罷,才發現這家麵館四周空空如也,很是奇怪。

“是這家麵不好吃麼?”辛晚自言自語。

那個先前開口說話的青年這才把目光轉過來,對上兩人的配飾,一愣,笑開:“兩位是修道之人?”

不知底細,不能輕易交心,辛晚和他笑笑,沒有回答。

那青年倒也不惱,繼續笑:“我也是,在下溯胥門弟子管兆。”

他長得眉清目秀,氣質儒雅,看起來不大像修道之人,辛晚心裡驚詫,麵上不顯,隻道了句,又問:“道友好,怎麼這店這麼冷清?”

徐時瓚用筷子敲了下桌麵。

“這店開在故安城口,”

“杵、”

“店冷清……自然是因為……”

“杵、”

管兆的話沒能說下去,辛晚氣急敗壞扣住罪魁禍首的筷子,壓低聲音:“徐時瓚,彆敲了!”

徐時瓚用一副無辜的表情回她。

他眨兩下眼,很慢的“啊”了一聲,然後問:“我吵到你們聊天了麼?”

他的“你們”含得有點重,辛晚沒留意,沒好氣地回他:“當然了。”

“哦,”徐時瓚仍然是那副慢吞吞的語氣,他用一種十分善意的表情提醒:“我隻是想告訴師姐,麵還沒點。”

辛晚摸下鼻子,喊了兩碗牛肉麵,扭頭給管兆遞了個抱歉的神色。

管兆似笑非笑,麵上若有所思,對上她的眼神又露出一個很真誠的笑。

“故安近日以來出了些亂子。”他喝一口茶,繼續:“城中不少孩童頻頻失蹤,難尋蹤跡,城內人心惶惶,城主下令嚴查城門,城外的人也擔心城內境況,於是這城就冷清下來了,”

“那還能進去麼?”辛晚下意識皺了下眉,餘光瞥到徐時瓚蠢蠢欲動的手指,伸手,趕緊給人按下來。

徐時瓚被扣住手指,老實了下來,手指抵住她的掌腹,給他傳來辛晚的體溫,很溫熱。

辛晚被掌心的溫度凍了下,她隻能剛好扣住徐時瓚的兩根手指,他的手指纖長,屈起來的關節恰好抵在辛晚的掌心,讓她走了一會神。

“進去的話,”管兆麵露難色:“在這個節骨眼上,恐引城中人猜忌懷疑。”

辛晚想想也是,開始思考把神醫和巫醫綁出來的可能性。

管兆卻又說:“卻也還是有法子的。故安城中有一座月老廟,十分出名,求姻緣和保佑子嗣平安都靈得很,不少人來著為的就是它,前些日子來的人也絡繹不絕。”

“就是不知……”管兆恰到好處的停頓:“兩位是?”

辛晚隻糾結了不過一瞬,想到該死的生死咒,接著果斷開口:“自然是道侶!”

*

管兆和故安城主有些舊交,辛晚和徐時瓚自言是道侶,加之又有一些修為傍身,城主沒太刁難他們,順利讓兩人進了城。

管兆還有其他事要做,隻好先和兩人拜彆,揚言下次請他們吃一頓。

故安城裡麵很是熱鬨,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辛晚隨著人潮往一處走,心想這故安城也沒有先前管兆說得古怪。

人潮擁擠,辛晚艱難地在人縫裡走著,感受到拽著自己的衣角的力量忽然鬆開。

她回頭,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徐時瓚的手腕:“彆跟丟了。”

徐時瓚的手指屈鬆了幾下,又接著拽回了那片衣角,他頂著一雙漂亮的眼,露出和孩童一樣天真的表情,問:“你說我們是道侶?”

辛晚被他看得莫名有一點不好意思,想了想又覺得神經病應該不會懂這些,不知道說給他還是說給自己:“對,為了進城,扮下夫妻又沒什麼。”

徐時瓚聞言點頭,辛晚剛準備提起步子走,就聽到他興奮地問:“夫妻?是我殺妻證道的那種麼?”

辛晚:……你不要老是希望我死好不好。

她無言,殘忍地將衣角從徐時瓚手裡拉開:“自生自滅去吧,不許拽了。”

徐時瓚繼續用一雙漂亮的眼望著她,水光瀲灩,好不可憐。

辛晚從隔壁攤鋪拽了條素絹,將他一雙會求情的眼蓋住,總算沒那麼容易被他外表欺騙了。

故安雖大,要找名醫春景卻也不是難事,他太有名了,辛晚隨意打聽了幾個人,一開始對方因為她不是故安本地人,擔心她心存歹意。

辛晚悄悄將幾個婦人拉到一旁,指著遠處在走神的徐時瓚,麵容戚戚,給徐時瓚編了五六七八種疑難雜症。

不僅眼睛不好,精神還有問題,身體也不行。

總而言之,很輕易地收獲了婦人十分同情和熱情的指路,順利地找到了春景所在的院落。

春景所在的院落外麵種了許多花花草草,幾個藥童打理的十分仔細,他們大多是七八歲的稚子,小小一隻,穿著藥袍飛快地在院子裡穿梭。

辛晚攔了一個童子,用飴糖和他換來了消息。

那小童子饞糖,嘴裡含著,搖頭晃腦頗為正經地開口:“師父出診去了,今日回不來啊,不過他接診要看眼緣的。”

辛晚又給他塞了一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