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凜冬剛過,春寒料峭,又時而……(1 / 2)

凜冬剛過,春寒料峭,又時而暖的沁人。在這段沉封了的三年裡,大地依舊匆匆忙忙,從冬到夏,換著新衣,人間,卻悄然而已。這樣的日子裡,有人為生計奔波,自然就有人閒得發慌;有人停下腳步,就有人接續向前。時光不停歇,她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這山不轉水轉,這地球在轉,一切的一切都已恢複其原本的井然有序,可在十七歲的蘇錦程眼裡,雖五光十色然皆紙醉金迷,固鶯歌燕語終不敵雜言碎語——那張診斷書似乎全盤否定了她前十七年的人生,抑鬱症的藥吃的她時時刻刻都在瞌睡,近乎喪失了美好生活的權利。她那顆原本獨屬於少年般的澄澈透明的心此刻已如黑煙彌漫,那個小小的她就被困在那風煙裡,寸步難行。人生的難題,悉數在她孤獨無助的十七歲“翩然”而至,活像玩弄人間的撒旦。她恨自己年少時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滋味,也恨自己無法結束這昏天暗地的沉淪,可她仍然堅信,正如智者所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想起此時遠在天邊的那位少年,和那句‘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Only fools rush in’的嘲弄又從心底升起,人真是矛盾的動物啊。

她也曾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輕狂過,記得那是一個躁動的夏日。放學時候,一輛大眾不顧死活的向人堆裡飛奔而去,一邊狂鳴笛,學生和家長都紛紛避之不及。不知哪來的無名之火,拱的她跨上自行車就和大眾一較高下。渴望成為行俠仗義的女俠,蘇錦程是也。就這樣,她光榮的得了半月膜損傷。想起這段經曆,她不禁笑出聲來,是不是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難以忘卻的青春?日子過得久了,也就索然無味了嗎?這樣的話,還不如燦燦爛爛的過完短暫的一生,也好過在人間痛苦的熬日子。這讓她想起遠房的一個親戚,老人家患癌命懸一線,垂死之際主動要求放棄治療,原因是太痛苦了,可他的家人一麵安撫父親說舍不得,一麵商量著要保住對外的麵子。而他們,一個博士,一個房地產老板。老人家扛著壓力供他們讀出書來,最後連安寧也不得。

她曾經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天體物理的研究人員,可最後物理連及格都保不住,所以,她最終明白,有些事,在天上就已經注定了。

可她還是沒想到會遇見他。

在遇到他之前,她沒想過要結婚;在遇到他之後,結婚她沒想過要和旁人。

蘇錦程曾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婚主義者,杜拉斯曾說,如果我不是一個作家,那麼我會是個□□。她那種對愛情的向往曾深深打動過一百年之後的她。可是,第一次戀愛的失敗,暗戀的難堪收尾,讓蘇錦程似乎不再相信“愛是一種不死的欲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