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凜冬剛過,春寒料峭,又時而……(2 / 2)

直到,他的出現。

那天,他一身天藍,臉龐白皙,笑容清淺,像一朵令人嬌羞的白蓮花晃進她的心裡,為什麼這樣形容呢,因為她注意到這個男孩子和她一樣的不善言辭,內向,不活潑,女孩子看了他一眼,他立馬低下頭去;負責考生入場的監考老師對著身份證前前後後盯了他半分鐘,他就那樣慢慢低下頭去,那不解風情的監考老師玩笑了一句,那麼嬌羞啊,不一會兒,他的耳根就泛起了紅暈。蘇錦程不禁笑出聲來,那人卻意料之外的猛一回頭,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那一刻,她不禁有種“最高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的錯覺。

遺憾的是,考完他們便斷了任何聯係,好吧,可以說,從前除了那一對視,也從未有過聯係。

蘇錦程很想很想他,也很想很想把自己的心事說給誰聽,可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不在身邊啊。蘇錦程在學校就是個小透明,有什麼事推著她動動她才會去和人交流,媽媽說,你這樣很不好,你將來怎麼教育你的孩子,怎麼跟你丈夫一家相處,縱然你不願廣交朋友,最起碼的生活還是要保證的吧。媽媽總是這樣苦口婆心,諄諄善誘。相比之下,爸爸就“遜色”了很多,因為力氣小,掌握不好電動車,十七歲的蘇錦程每天還需要父親接送,每當看到彆的小朋友騎著電車在夜幕裡馳騁,她就羨慕的不得了。話題總是蘇錦程先拋出的,可令她苦惱的是,每當她提出一件事,她老爸總能給她轉到另一件事上,並且滔滔不絕的講下去,絲毫不顧及已在風中淩亂的她。這讓她覺得父親很自大,難以親近。

小時候的蘇錦程想,如果她要寫一部小說,一定會將自己塑造成什麼什麼公主,有好幾個遠在天邊的王子跋山涉水來吻她。可現在的她不這樣想了,女性的價值不應被局限在情愛之事上,比如對林徽因的揣測,實際上是文化的一種悲哀。她也曾動搖過,當網上鋪天蓋地的小網文和某些站上無窮無儘的戀愛視頻,愛情,難道真的是人生的全部嗎?曾有一次某校某人來校做招生演講,蘇錦程很尊重的注視著這位專家,不料台上突然爆出一句,你們的眼睛是用來發現美的,不是用來勾引人的,說著,還死死地盯著蘇錦程,她嚇壞了,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還羞愧的好幾天在學校裡抬不起頭來,甚至於在後來的心理谘詢中因為內心的被暗示,出現了不正常的移情現象,現在想想,她恨不得捶那教授一拳,於是,她決定,堅決不考那個學校,先教做人後教做事。

蘇錦程的日記有厚厚的一遝,裡麵記錄了很多大事小事,雞毛蒜皮。日記本就像她的多年老友一樣,知道她的所有糗事,也像個姐姐一樣安慰她開導她。

總之歲月漫長,然而值得等待,是她寫在日記本扉頁的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