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 滿是不解,思索破局(1 / 2)

京闕門下 橘舒 4403 字 10個月前

停屍房

空氣陰冷潮濕,腐臭血腥的味入鼻,叫人惡寒。黑色的瓦磚鑄成的壁上爬過幾隻壁虎,小窗被安在了高處,冬日的陽光隻能順著縫隙溜進來一點,整間屋子陰森森的,滿是可怖。

宋寧負立站在窗前,背後不停地傳來檢驗的聲音,悉悉索索的。

她闔上雙眼,在這種環境下,腦海中閃過很多血腥場麵。

戰場上斷壁殘垣,白骨森神,提刀卸人的比比皆是,她心下煩悶,回京不過十日左右事情接踵而至,仿佛有股子暗線在扯住她,往不可測的暗崖裡麵栽去。

腦海中閃過許多場景,每件事的發生仿佛都不是偶然。

‘破局’二字是當前必須要做的。

耳側傳來一聲急喚,“郡主。”

宋寧急回頭,走近,見張禦醫臉色沉沉,低聲詢問:

“結果如何?”

張禦醫微歎,對上宋寧雙眸,解釋道:

“郡主猜測得沒錯,此人確實是中毒所致的!”

此話一出,她心裡的猜測算是坐實了,心下頓時有股子寒意,陰沉著臉,轉頭望向那個已一動不動的大越人。

“那這毒又是從何來的?”

張禦醫愁色滿麵,小心翼翼道:

“下官剛才檢查過大越人和傅公子兩桌子上的酒水了,兩盅酒水裡並無異樣,所以下官也不知道這毒來自何處?”

宋寧滿是不可置信,“並無異樣?你確定?”

“微臣斷定沒問題!”

宋寧有些煩躁地單手撐著太陽穴,朱唇緊咬,秀眉微蹙,內心很是不解。

兩壺酒是沒有問題的,那為何會突然倒地身亡,而屍檢的結果卻是中毒的跡象。

和當年的事是如此相似,一樣的查不出來,她揣測最可能的便是他遞過去的那杯是有問題的,當時那人神誌不清,他那一杯要麼就是墜地四碎了,要麼就是混亂之中被背後之人清理了。

“北青?”

宋寧朝門外大聲喊了一句。

“奴才在。”

“你馬上去水雲間一趟,霍塵也在那,案發現場一定得原封不動,這兩壺酒水並無問題,但忘記了一點,那就是當時案發現場人中毒後脫力,他喝的那杯已碎了滿地,當時眾人恐慌,滿地狼藉,地上都是破碎的瓷器,容易混淆,可能他喝的那杯是下了毒的,也僅僅隻有那一杯!你馬上去案發現場取證!”

“是,奴才馬上去辦。”

永毅侯顫顫巍巍地從淩霄殿出來,被府裡人扶上了馬車,元深目送著朝侯府駕駛的馬車,若有所思。

須臾後急步回了淩霄殿。

行禮後抬眸便見元赫手裡多了一份奏疏,他剛要開口,天子輕哼一聲,甚是不滿。

“看來趙徹這人依舊是賊心不死,這手都伸到朕的大周來了。”

元深難得一臉嚴肅,沉聲回:

“皇兄,臣弟實在不解,越帝此舉是為何?議和一事本是由懷王主導的,為何此次來使的卻是越太子,還有他為何提前來金陵城卻不來使通知,卻還兜圈子去找長寧王府那位,真是古怪!"

元赫從位子上站起,緩步走到一側的地圖上,大越和大周的全部疆土儘入眼簾,一字一句道:

“青州一戰大越吃了個啞巴虧,敗給長寧軍趙徹那家夥肯定不會甘心的,越帝也不會甘心議和,懷王主和,東宮主戰,此次來使的東宮也表明越帝的態度了。”

趙徹終究不是已經登上那帝位之人,一日不是天子那大越就不能他說了算,此番出行必定是越帝之意。

元深轉念一想,愈發不解,"越帝既是偏向主戰的,趙潤青州一戰敗給我們,為何這統兵權還是在他手上,東宮那位真就甘心?"

嘩啦一聲,元赫拿起茶幾案上的炭筆猛地圈住大越的皇城嶽陽城,隨後意味深長地望向元深。

“你以為東宮不想嗎?可他沒那個實力,也摸不清越帝想法,薑還是老的辣,父皇在位時,大周一直深受越兵南下的襲擾,越帝本就是善於用兵之人,他最大的問題就是難過美人關,鐘貴妃如今聖眷正濃,寵冠後宮,懷王就算是犯錯,越帝也不會輕易絕了趙潤的兵權。”

一席話醍醐灌頂,解了元深內心的困惑。

“臣弟明白了,這就是枕頭風的事了!”

元赫輕笑道:“越帝疑心太重,早已立了東宮還扶持懷王上位,此舉能達到一定的製衡效果,但人心都是貪的,給的多了又想彆的,趙潤不可能對帝位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朕鬥膽猜測此次也是越帝給趙徹的一次考驗,如果此次趙徹能順利阻止議和,那他的太子之位才能繼續安穩地坐下去。”

炭筆一直在大周和大越邊境幾城勾畫,淩雲七州之地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有生之年,北伐收回才無愧於先祖。

元深越想越覺得不安,“那今日傅家出事,是出自趙徹的手筆嗎?”

天子蹙眉,手中的炭筆放下,輕彈了下手,甩掉碎屑,淡聲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朕總有一種感覺,從安陽一事開始,總有人在故意推動著兩國關係的惡化,這幕後之人肯定是不想看到大越和大周順利議和的,就是不知道幕後這人跟大越的聯係到底有多深,今日一事也隻是借題發揮,真正的局在後頭。”

樂觀如元深此刻也覺得內心有些恐懼,“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元赫思索片刻,薄唇微啟,“先不要打草驚蛇,當前要做的便是把此事給壓下去,永毅侯府和皇家關係匪淺,無論如何朕也會保住傅卓,小六?”

“臣弟在。”

“帶上北衛司的人,去幫朕辦一件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