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實告訴她,要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男人長相中正,看起來三十出頭。他來到椿禾身側,她明顯聞到他身上噴的香水味——溫和不刺鼻。
“小姐,春總找了一家新開的餐廳,讓我接您過去。”
椿禾抿了抿唇,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她原以為應付完了剛才的“閨蜜下午茶”,自己就能回家休息調整,給自己一點空間和時間來適應這個新的身份。
可是就此時的情況來看,她的計劃泡湯了。
但是,就算她不願意,這個局她都得去赴,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
在副本裡逃避,不如直接退出遊戲,這兩個本質上沒啥區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椿禾鼓起勇氣,強扯出一個笑容。
“嗯,我們走吧。”
從那家西餐廳門口走到車輛停靠的位置,短短一分鐘的路程,椿禾就接收到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這對那些喜歡被關注和受矚目的人來說,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對她來說,那些目光猶如利刃,將她渾身上下紮了個體無完膚。
直到上了車,她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車內密閉的空間給她帶來了些許安全感。
椿禾隻能用車上的這點時間消化剛從蘇娜她們那獲得的信息,邊在心中祈禱遊戲管理員趕緊把bug修複。
車子平穩行駛在車流中,抵達目的地時,時間也就過去了五分鐘。
不過是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的極近距離,卻硬是開了一輛車來接她。
椿禾看著眼前的大酒店,富麗堂皇的接客大廳以及門外停滿的豪車,心又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車門自動開啟,她下車後立馬有個門童迎了上來,對著她就一頓點頭哈腰。
“春和小姐,裡麵請。”
椿禾實在不適應這種對待方式,問道:“在幾樓,我自己上去吧。”
迎賓接待員聽到她的話,臉上頂著不變的笑:“我們酒店有樓層卡,您是無法單獨上樓的。”
“……”
椿禾沒想到這家酒店還有這種規範,對自己的“無知”不禁羞紅了臉。
周圍來往都是身著華服的富家小姐少爺,也就隻有椿禾身旁有專人接待引領,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直到進了電梯,她才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天曉得她從離開那家餐廳到這家酒店,一路上有多煎熬。
椿禾來到一扇巨大的門前,門上雕刻了複雜的花紋,金色噴漆將花紋更清晰地展現了出來,給人帶來很強的視覺衝擊。
然而就在這扇巨大的門後,偌大的房間裡隻有一張小小的圓桌,桌邊坐著一個身著正裝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一雙銳眸,光是掃向椿禾的那一眼,就讓她的步子不由地頓了頓。
他的氣場強大,不苟言笑時顯得很凶很不好親近……
總之,他和前一個劇本裡的父親完全不是一類人。
春勳賢看到椿禾後,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聲音厚重又低沉——
“坐。”
他用眼神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麵。
椿禾哪敢違抗,輕手輕腳地來到他對麵落座。
桌子本就不大,外加他的身形高大,體格寬厚,加上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場,椿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壓力。
那種,迎麵撲來的威壓,令她心生退縮。
春勳賢放下杯子,再抬眼看向椿禾的表情帶上了些許輕柔。
“考慮的怎麼樣了,唐豪家的小子。”
估計先前他已經找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說了這事,現在是來問她的意願了。
椿禾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任務,隻好先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進行遊戲。
她思索了片刻,看向他:“我不願意。”
是的,她不願意和一個完全沒什麼了解的人有婚約。外加在她所處的時代,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婚姻這條路,婚姻於她來說也並不是必需品。
春勳賢聽了她的話後,左眉微微上挑,手指撫摸著杯沿,語氣中略含一絲怒意。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顯然,他不喜歡被人忤逆,是個掌控力很強的男人。
椿禾雖然畏懼他,但不代表她會妥協。隻是現在不適合把氛圍近一步搞僵,她隻能選擇軟硬兼施——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吃不吃軟手段。
她稍微有些彆扭地喊出了那個稱呼:
“……爸爸,你既然都已經有計劃了,那還來問我的想法做什麼?”
她調整了一下語氣,讓自己的表述不過分強硬,聽起來還挺有嬌嗔的味兒。
春勳賢可能是沒想到椿禾會這樣表現,表情都變得不自然起來——但前一秒臉上的怒意已消失無蹤。
他坐直了身體,手輕輕拉扯了下西裝的領口,沉默了幾秒——
“最近互聯網的發展勢不可擋,天馬已經快要威脅到我們TBT在國內的地位,甚至開始分我們外貿這一塊蛋糕。”
他的語氣中隱約透著一些無奈。
“如果和唐豪聯手,或許我們還能和他扳扳手腕。”
椿禾緘默了,她沉思了會,軟著聲再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春勳賢沒有馬上把路堵死,而是給她指了另外一條路。
“有,但是你做不到。”
椿禾連忙問:“什麼辦法?”
春勳賢身體微微前傾,眯起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拋出一個驚天巨雷——
“你去天馬,為我們公司做內應。”
這下輪到椿禾目瞪口呆,完全石化在了原地。
“怎麼樣,你不是想要彆的方法嗎?那你是去做唐豪的新娘,還是去天馬做臥底,你自己選。”
椿禾見春勳賢眼中帶笑,明顯就是在為難和戲耍她,看似指了一條新的路讓她選,實則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她無語,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讓富家小姐去對頭公司當臥底,虧他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