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這樣太不嚴謹了!”於生看著麵前正被押送的車隊,擔憂著!一邊的張回顯然是認可這種擔憂,卻依舊自顧自的點了一支煙。不過看著一邊憂心忡忡的於生,他還是應了一次點頭。但顯然,於回沒有注意到這輕微的認可,他依舊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一抹巷口陰影。
“道兒是上頭定的,就算出了問題也和咱們沒關係。”張回說著拍了拍於生的肩膀“真出了事,你躲我後邊……再說了,這趟運的是伊塑的貨,應該不會有想不開的人……”張回這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押送車就停了下來。
“*!真的點背,於生你通知附近點位的隊員向我們這裡集合警戒。”張回一邊說著一邊罵罵咧咧的端出槍走到貨車旁。在他身後的於生這邊發好訊息正要跟上時,卻無意間瞟到一旁被自己盯了許久的巷口生出了一點紅光,他瞬間意識到了,向著張回的方向伸手同時又喊著什麼!至於是什麼他自己在那瞬間沒有聽到,在之後他的眼前已是白光一片。
……
“中午十三時二十五分,本市北壤區伊塑大道發生一起針對伊塑運載車的恐怖襲擊,具相關部門調查核實,相關車輛今日正進行一次對精密儀器押送任務……”
“關了關了,晦氣!天天都在鬨,這次不用想也是鏡團那夥人乾的。”君然說著便將手裡的物件砸向了桌子,一邊的杏也識趣的關了視頻看著君然“修”自己的臂甲。也是不多時候,經過一番敲打,臂甲算是修好了。君然將修好的臂甲小心的安回了杏的肩膀處,調試了好久才放心的拍了拍杏表示結束。杏揮了揮手,聳了聳肩確定是能用,正要付錢時又被君然推出了屋外。
“又是修一下午了,打烊了。我又不缺錢,再說了都這時候了收了這份心給自己換個好義體,還能過幾天舒服。”君然說話間也拉上了窗戶,也正好擋住了杏脫口而出的那聲謝謝。
屋裡過不久還是隨著君然的心意安靜了下來,收拾完了屋裡的工具,君然才得以回到臥室休息片刻。對,今天一向懶散的她竟然打算給自己加個特彆班。
“哎,北壤區離這裡跑也得兩個小時,你是偏偏爬到我這小破店。姑娘我就是心太軟,可算是攤上大事了。”君然自顧自的說著,時不時又看向身旁的櫃子。看了幾次發覺沒有動靜之後,她才慢慢的打開櫃子。而櫃子裡正蹲著一個女人,她滿身是傷的縮在那裡,看著打開櫃子的君然她猛的顫抖了一下,好久才又敢看向君然。君然見狀短暫的皺了皺眉,又無視女人自顧自的換起衣服。
“我是救了你,不是虐待你……”說話時幾件衣服已然落在了女人身上,君然也換好了內衣走向了浴室。等到浴室水聲響起好久,君然半個腦袋從浴室門探出。“喂,衣櫃也呆了一下午了,看到有喜歡的衣服換了,不然看著你那樣我不舒服。”君然說完又將頭縮回了熱氣裡。
女人看著浴室霧氣裡君然的身影好久,才努力支起身子,又順手抓起了君然換下的臟衣服換了起來。換好衣服的她也才從衣櫃中走出,但估計是逃來時候太急,又或者當時無心留意。女人到這時才發覺君然這臥室的精致,她小心的扶過牆紙,遊戲機,和這房間裡的幾乎所有的角落。
她撫的很輕很慢,直到君然滿身熱氣的從浴室出來她才停下。
“看起來,野貓不怕生了!”君然說著擦起了頭發,又揮手示意空調機升溫。等到溫度合適了才解開浴巾躺在床上,不過她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翻起身子。她看了女人好久,有些鬱悶的歎了口氣!好久才挪下床單,在櫃子裡翻出來紗布藥品走向女人。
“謝謝!”女人有些英氣的聲音灌進了君然的耳朵,她有些不可思議!在她看來之前縮在自己櫃子裡溫柔嬌弱的女人實在發不出這樣的聲音,但之後女人逐漸吐出的話音還是淡化了這種驚訝。
“我明天就離開,不會連累你。”女人一邊看著君然給自己包紮,一邊順著君然的拉扯坐在了床上。君然也幫女人解開衣服,準備替她包紮背上的傷口。在看到女人背的瞬間,君然心顫了一瞬!女人細嫩的背上竟有一對紅色的翅膀紋身。
“如果想到了什麼,不要問!對你好……”女人說完一臉溫柔的看向君然。她的手也忍不住湊向君然的臉,但這舉動隻是輕微的一瞬,輕微到君然的淚眼沒有察覺。不久!一切無言的動作終於結束。君然為女人蓋好被子後也沉沉睡去。這個特殊的夜晚,君然久違的能夠安穩的睡去!
君然醒來時,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多,她又失眠了。睜眼朦朧間她看到女人忙碌的身影。細看才發現女人已經換上了自己的破衣服,看來是準備離去了。君然也恢複了平時的貧嘴,儘管這個女人對她來說也許意義非凡,但她還是挑逗著說道。
“你看,你從我櫃子裡出來,也算是出櫃!留個聯係方式嘛美女。”說著爬向女人,伸出了右手。女人寵溺的看了看君然,然後用指頭撥了撥她的下巴。女人想起了什麼,突然笑了笑。
女人還是沒留下自己的姓名,她看著君然吃完早飯後才要離去。
“等十五天後,假如你我都活著!我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的問題,隻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這也算是女人走時留給君然的聯係方式。
十五天,確實是十五天!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在關注著這十幾天,半個月前天上飄著的那些生物告知了世界:你好,人類!經過半個世紀的科技封鎖及觀察,我們決定在你們世界的一個月後覆滅你們的文明。
而在過去的半個月裡,媒體、小說家、政客和各種科學家都在熒幕前串著過場。無所謂,已經沒人在乎這些!因為過去的半個世紀,從那天外來客來臨直到現在,那些人一直是這樣。到了倒計時十五天的今在,這些人對外來人的猜測已經從聖經變成了閒談。
“小君呐,今天又是什麼說法啊?沒聽懂。”維修店的客人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問著君然,君然一邊扶著眼鏡乾活一邊不耐煩的回應了幾句。
“大致就是……什麼法則?星際殖民猜測那一套?不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嘛。”這不耐煩的回複也確實被另一個客人感覺出了,他應上話茬:“對,還就那套!小說家就整那法則,科學家就是整投降殖民,都聽出繭子了。”
君然忙完手上的活後,看著還在樂嗬嗬看電視的幾個客人無奈的結了一句:“以前看科幻片,小說啊,誰能想到今天!他們真就來了,打我出生這天就烏壓壓的長著一片紋路。”感歎完這些君然還不忘著將修好的義體裝回客人身上。對於這幾個客人君然依舊是不收費,畢竟這種時候,都是頂著倒計時活的。無論男女都憋著一口末世餘歡的勢頭,若不是這幫主顧幫襯,君然一個人怕是安穩不到現在。
安穩,隻是安穩!確是非常難得,即使是權勢極大!話回到伊塑大道,昨天開始調查員已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劫車,甚至是一場牽扯到裡應外合的蓄謀。至少於生是這樣確信的,作為在這場爆炸中唯一的幸存者,他知道:是公司內部有人泄露了線路,不!甚至是故意選擇了這條線路。
“您好!這裡是調查員陳未,於生先生是嗎?”
“是!”
“這邊再次確認下您的身體狀況……”
“沒事,急救車裡躺了一天了,問吧。”
“請問在您暈倒前最後看到的是什麼?或者如您無法描述確認,我們可以進行記憶提取。”
“紅眼睛,是紅眼睛。那種改造型機器隻有伊塑高層才會有權限使用,很早時候我就覺得我們這個點位不對,兩邊都是暗巷……這樣危險的地方隻有我和張回負責。我不相信公司高層會傻到這樣規劃,一定有預謀,一定。”
“醫生,過來檢查一下他的精神狀態……先生,請你冷靜。”
“我很冷靜,我……有證據。我乾押送十年了,我不是陰謀論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