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小姐看到這個結果滿意嗎?”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花楹仿佛被什麼刺痛了一下,酸脹感湧上心頭。
“我做了,但我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我解釋了,你會信嗎?”
寧了之輕微揚了下唇角,“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花楹強裝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反正你現在不能對我動手。”
“這就是大小姐敢跟著我來這裡的理由?”
兩人離得極近,近到花楹可細細數清楚他眼睛上濃密的睫羽,此時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花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反抱身後的樹乾,仰頭瞪他:“無論怎麼樣,有願力的作用,你不救也得救。”
“也是。”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正當花楹鬆了口氣時,他猛地鬆開鉗製她下巴的手。
“這魅妖殺了你,便算不得我動手了。”
花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而寧了之悶笑幾聲開始後退,夜晚漆黑寧靜,隻有稀稀落落的月光映照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花楹慌張的跑上去想拉住,“等等!我們好好談談。”
“我和你有什麼可說的呢,大小姐。”他側身躲開,饒有興味的欣賞她這哀求情態。
“對不起,對不起,”花楹想抓住最後一棵稻草,半跪著道,“我以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沒用了。”
寧了之輕笑一聲,毫無猶豫的轉身逃往黑暗看不見的儘頭裡。
花楹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去追他。
寧了之鐵了心想她去死,又怎麼會停下來等她。
最後隻餘他的笑聲散入風裡,一身白衣漸漸陷進虛無的黑暗中。
如同他的人。
冰冷又琢磨不透。
花楹無力癱坐於地上,失神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莫名來這個異世界,莫名被人冤枉,莫名的承受這一切,莫名的將要死在魅妖手裡。
臉上傳來一股濕熱,她後知後覺的抬手,隔著朦朧的眼睛,她窺見了掌心的點點淚痕。
於是她便呆呆的看了良久。
直到眼睛酸痛難忍,她才慢慢把埋頭進膝蓋間,悲不能已。
耳邊有風刮過,花楹整理了一下情緒,睜著一雙淚眼僵硬起身。
她不能死在這裡,她不能讓寧了之好過。
她點了一簇火苗,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小心翼翼往前走。
她是鳳凰,天生會用火,可是還未成年,便不可化形。
而原主性格本身不學無術,加上原主爹娘寵溺她,導致了原主十六年來連最基礎的禦劍飛行都沒學會。
精致小巧的繡鞋踩上蒼翠的雜草,發出悉悉率率的響聲,一切安靜的可怕。
花楹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上,一刻也不敢放鬆。
她眯起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