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芝沒有答應傅荊,拒絕的話出口後,傅荊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裡的忙音,炸地她耳朵疼。
莊芝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她和傅荊繼續保持網上夫妻的關係。
哪知第二天一早,傅荊就來訓練基地找她。
他對薛辛撂下一句“借走兩個小時”,拉起莊芝就走。
直到上車,莊芝還沒有回過神來。
傅荊穿了一身白襯衫,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還是精心打理過的。幽深勾人的桃花眼掃過穿著隊服的莊芝,拿過後座的袋子放到她腿上,“去後座換衣服。”
莊芝看向眼前的袋子,裡麵是一件熨好的白襯衫,遲鈍開口:“你怎麼進去的?”
基地外人是不能入內的,門口都要刷臉。
“說給老婆送東西。”傅荊淡淡回答,瞥了她一眼,又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快換,然後去領證。”
“領證?”莊芝先是低聲重複了這兩個字,待反應過來後,又拔高音量說了一遍。
“張姐給我接了個婚戀綜藝,需要你配合參加。我跟薛辛說過,他同意了,你直接跟隊裡打申請就行。也不會影響訓練,就集中拍一周,你全程玩就好,當閉營前的最後放鬆。”
傅荊說完後,緊盯莊芝皺起的眉頭,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莊芝還沉浸在他的話裡,表情木然,“可是這跟領證又有什麼關係?”
“節目組需要提供證明,以防有假婚的嘉賓。”
“那需要什麼材料?”
“我都替你拿來了。”
“那我還需要準備什麼?”
“跟著我就行。”
“那......”莊芝這聲尾音拖了很久,沒有再想出接下來的話。
傅荊也不催她,耐心等待下文,眼神比起剛才溫了許多。他將莊芝的頭發散下來,輕柔地替她梳理好,“不用化妝,我也沒化,這樣就很好看。”
他柔聲哄她,帶有幾分誘騙,“那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等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莊芝才後知後覺,拉住他的手,“要不要先去做個婚檢還有財產公證?”
傅荊挑眉看了她一眼,表情依舊很淡,“婚檢可以,但我們隻有兩個小時。財產公證就不用了,我的都是你的。怕我圖你錢?”
“不是......可是......”
“彆可是了,先領完證再說。”傅荊打斷,將拉住的手慢慢插入她的五指間,改為十指相扣。
莊芝是被帶著完成整個流程的,整個人都處於懵懂的狀態。
再出來時,看著傅荊手裡的結婚證,不免替他擔心,“你這樣不怕被狗仔拍嗎?”
“正好人設再穩點。”傅荊這話說地不以為意,他將證件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裡,拉完拉鏈後,將皮包的褶皺撫平。
車平穩地行駛在開往基地的路上,莊芝將車窗搖下,偏頭看向外麵的風景。
昨天才拒絕他,今天就領證。這一切,她都還沒準備好。
四年來,已慢慢習慣沒有傅荊的生活。
她是喜歡傅荊的,但是如果兩者不能平衡時,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滑板。
車停在基地門口,傅荊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兩分鐘。
他率先打破一路沉默,“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莊芝想了幾秒,搖頭。
傅荊被氣笑,“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又是一句嘲諷值拉滿的話。
“四年的今天,我們本該領證的。下車吧,三天後我來接你。”
莊芝故意無視他前麵的話,驚訝,“這麼快?節目組那邊都不需要籌備嗎?”
“我們是被臨時替補的。”傅荊頓了一下,又瞄向正中的時間表,“兩個小時到了,你該去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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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場,莊芝才知道,傅荊為了替她節省時間。
將拍照和備采,以及出發的時候都挪在了同一天。
以前的他,都是讓她隨著他的行程而安排時間。那時候她還在上學,除了上課就是滑板,而傅荊有很多活動要參加,也有很多戲要拍。
所以,沒課的時候,都是她跟著他全國各地飛。
在拍的路透中,傅荊的身邊總會跟著一位明豔張揚的少女,少女的杏眼狡黠地轉來轉去。兩邊的雙馬尾一甩一甩的,還拿著一塊滑板,笑容甜膩膩,兩個酒窩深深地嵌在雙頰上。
喜歡熱情地跟粉絲打招呼,跟粉絲分享小零食,幫他們留住傅荊簽名拍照。
坐在鏡子前麵的莊芝,有些忐忑無措,除了拍結婚照,還沒有讓人做過造型。縱使自己也會經常上電視,但那是作為一名運動員。運動員就是要有鋒芒,銅牆鐵壁都遮不住的鋒芒。
而她現在,是傅荊的妻子。
“幫她做雙馬尾的造型,俏皮一點。不要裙子,她不喜歡穿。”另一邊的傅荊說這話時,頭都沒有抬,眼皮懶懶地耷拉著,漫不經心地劃著手機。
一旁的工作人員都在偷笑,“荊哥,真是好老公啊!”
妝造都做完了,還在這邊等著。每次給傅荊化妝的化妝師都特彆開心,他的五官硬朗,不需要太多修飾,隻要簡單打個底就好。衣服更是隨便穿,肩寬腿長,天生的衣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