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芝現在覺得自己被所有人賣了。
傅荊毫不留情打擊她,“誰跟你來合約那一套,我傅荊要來就來真的,咱倆現在結婚證都領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傅荊......”莊芝試圖冷靜下來。
“你隻有逃婚那一刻是智商巔峰,可惜也是我故意放你一馬。野了四年,還不想回家嗎?”
他這話既狂妄又卑戀。
“你故意放我?”
“對啊,不然你以為能逃地那麼順利?”傅荊輕嗤,“隻不過,我沒想到,你還真逃了,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莊芝甩開他的手,又怕彆人聽到,走至角落,“所以你一直耍我玩呢是吧?”
“誰會用一輩子的婚姻耍人玩。”傅荊懶懶地看在牆邊,看她雙手環胸一副質問的模樣好笑。
“你還愛我嗎?”
她醞釀良久才問出口,這個問題有些不合時宜。
“愛,一直都很愛。”傅荊收起懶散,直起腰摸向莊芝的臉。勾起食指輕刮了兩下她的麵頰,“越來越瘦,以前還肥嘟嘟的。”
莊芝拍開,“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彆說。”果然上次見麵是裝的,這人就沒停過損她。
“那你還愛我嗎?”傅荊問這話時有些小心翼翼,眼神卻緊緊盯著她,神情倒有幾分認真。
“不知道,我始終覺得那時候太小了,才二十歲,壓根就不懂什麼叫愛。”莊芝實話實話,儘管好似能看到對方眼裡有什麼東西隨之碎開,但她始終不想騙他的。
可能頂多叫喜歡。
十八歲喜歡一個人太正常了,更何況這人還是傅荊。
傅荊被氣笑,合著就他一個癡情怨種。愛了六年,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心肺都要被炸開。
怪不得四年,一個消息也沒有,活得瀟灑,還經常跟程威他們聚餐。他就跟跳梁小醜一樣。
差點站不穩,他咬牙穩住身形,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扔,“那你現在懂了?”
“不知道,沒愛過。”
傅荊強忍轉頭就走的衝動,暗裡提醒自己千萬要理智。
他剛想摸煙,看到莊芝無害的神情又頓住。
算了,確實年齡小,不然當年怎麼那麼容易被他連哄帶騙地攥到身邊。
好在這四年也沒見她旁邊有人,不就是個事業狂嗎,他陪她狂。
“嗯,沒事,叔叔教你。”
“謝謝叔叔。”
他們第一次見麵,莊芝就喊了他一聲叔叔。
大五歲,喊叔叔也正常。但傅荊這人特彆小心眼,一個稱呼,搞得能記一輩子。
那時候莊芝才來這邊上大學,她媽說這邊有個姐妹,小時候還定了娃娃親,就讓她投靠投靠。
她不懂,為什麼能和一個大五歲的人定娃娃親。他那麼大,還由著擺布嗎?
可能也就因為那一聲叔叔,傅荊老想著捉弄她,一口一個“小屁孩”地叫著。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他也才二十三歲,卻油膩地要死。完全就是套路大王,把她套著的。
“哦對了,還叫叔叔乾嘛,都結婚了。叫老公。”
傅荊回身,繼續摟著莊芝的肩往前帶。
“還是叫叔叔吧,親切。”
“沒想到你愛上了角色扮演,是什麼惡趣味嗎?可以,那我陪你玩玩吧。”
“......”
休息室裡,一桌人圍在一起吃飯,這個節目組年輕人比較多,邊吃邊開玩笑。
輕鬆愉悅的氛圍也感染到了莊芝,也跟著眾人笑。
傅荊挑去她飯盒裡的胡蘿卜,沒有任何不自在之色,“你聽得懂嗎,就笑。”
莊芝看向他麵前的胡蘿卜,目光散散,“笑聲是最容易感染人的,你不懂。”
“嗯,吃完換衣服,下午做個采訪,就出發了。”傅荊沒有接上一句話,而是提醒她接下來的行程 。
莊芝拿起旁邊的雞翅包飯,咬了一口後,神情滿足。嘴裡塞滿,說的話含糊不清,“有劇本嗎?”
傅荊輕笑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你懂得還挺多,有劇本的節目,我不接。”
“那有其他嘉賓嗎?”莊芝繼續問,他什麼都不說,也不好讓她做準備。
“有,一共三對夫婦。不過,我們隻拍三期,他們都是拍十二期的。”
傅荊皺眉嚼胡蘿卜,忍住想吐的衝動,又把剩下的吃完。
莊芝看他這樣,不禁想到以前,“你以前不是喜歡吃胡蘿卜的嘛?”
“是嘛?”傅荊淡淡反問。
本來就不喜歡,隻不過那是裝地喜歡罷了。
“不是嗎?”口味難道還變了?
傅荊搖頭,“不喜歡,一直不喜歡。”
他率先兩口吃完,不想聽她再問。站起來將飯盒扔進垃圾袋後,低頭看她飯盒裡幾乎沒動的米飯。
“滑板運動員還要控製飲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