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煙眼神在傅荊那隻手上停留一瞬,不動聲色地收回,“沒聊什麼,我這陣子忙,最近都沒空跟你去。有什麼事,你叫小張。”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傅荊拿起莊芝手裡的水杯就著喝了一口,“這白開水味道不錯。”
“......”
“......”
莊芝無語轉身,看向一旁忙碌的工作人員。
四年前,她對這種工作環境很熟悉。這個行業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包括傅荊也經常拍夜戲。
傅荊有一點很好,他從不叫累也不叫苦,始終會站在這些默默無聞的幕後工作者角度考慮。
為了不耽誤拍戲進度,他會確保自己萬無一失。
他總覺得自己在吃這個時代的紅利,根本就資格喊累。
所以,她十八歲和傅荊在一起,還是學會了很多的。
隻不過,情人難免分分合合,隻是這一分就是四年。
現在看來,好像挺久的了。
他們,都變了很多。
不僅是距離的拉遠,準確來說是她對他總會回避,而傅荊還是以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是沉穩了些,也更不要臉了。
他們的身份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傅荊的第一部戲就是男一號,有導演說他這臉就演不了配角。莊芝覺得是誇大了,因為他後來還演了部男三的戲呢。
許是有老演員的帶領,傅荊在那部戲裡確實很出彩,也是莊芝唯一一部看得下去的。
如今他是影帝,她成了運動員。
好像他們分開之後,倆人都變得更好了,事業節節攀升。興許,確實是好事。
傅荊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事業心不算很重,雖工作是認真的,但他總讓陳煙不要給他接太多飛來飛去的行程。後來,或許不進反退,越來越人不支持他們在一起。說他自毀前程。
陳煙找了她太多次,傅荊也袒護了她太多次。
現在,她是運動員,怎麼說也斬獲了多枚金牌,為國家爭了光。所以,那些評論裡罵聲才漸少。
她有時候不懂,傅荊想讓她成為什麼樣的人或是什麼樣的妻子。
傅荊很喜歡把她栓在身邊,玩滑板已是他忍耐的極限。
那時候她年齡小,在一起的兩年裡過得跟傻子一般。二十歲剛到,就被拉著去結婚。
不可否認,傅荊對她太好了。
好到她沒了自己,以為能一直這樣。
可是,夜裡翻評論的時候,才把她拽回現實。
她想跟傅荊頂峰相遇,不隻是那個附屬品,也不隻是那個跟某個男明星在一起的女孩。
而是,莊芝和傅荊。
可惜那時,她不懂說。
他也不耐聽。
“餓了嗎?”一旁的聲音將她思緒遷回。
莊芝沒反應過來,目光滯愣地看向旁邊站著的男人,“你說什麼?”
“吃飯去吧。”傅荊說著將一次性杯子壓成一團,又撕開,才扔進垃圾桶。
莊芝環顧著,陳煙已不在,她盯著他手裡的動作,“撕了乾嘛?”
“防止二次利用。”他這話淡然,似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莊芝卻覺得他還真是自作多情。
“你還有私生?”
“想哪去了。”傅荊拉起她,手自然相握,“這種一次性杯子誰用都要這樣處理。”
說完又摸了兩下她無名指的空處,“你戒指還在嗎?”
“嗯。”莊芝輕應。
“算你還有點良心。”傅荊輕笑起來。
傅荊隻要工作,都是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吃,他不會搞任何特殊性。就算拍戲,也是跟劇組一起吃盒飯。
但是莊芝在的時候,他又會額外再給她點一份。
現在依舊如此,他帶著她去拿盒飯,邊走邊打電話給小張,讓他過來的時候帶一份雞翅包飯。
“彆麻煩了,我一起吃就行。”以前她樂得這樣的偏愛,但主要也是因為年齡小,不在意彆人的眼光。
傅荊掛掉電話,改為摟住肩膀的姿勢,“他順帶的,正好路過重記那家。”
莊芝想要躲過,又作罷,隻能在他耳邊低語,“能不能彆靠那麼近,我們隻是合約夫妻的關係。”
“哪裡來的合約?”傅荊挑眉笑。
“你跟薛辛沒有協議?”
他笑容越發大,“我為什麼要跟他作協議?”
莊芝深感自己最近腦子不夠使,“那口頭協議也算吧。”
“哪來的口頭協議?”
四年沒見,越發無賴。
“傅荊,你什麼意思?還有我才想起來,身份證戶口簿都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