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塊滑板 想和他一起發光。(2 / 2)

攀上枝頭 君不入塵 3902 字 10個月前

“就算原諒你,但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她喜歡傅荊,所以希望他永遠明亮。初遇就像光一樣耀眼的人,是不想放手的。

可是,四年,溝壑太深。

她繼續,“這幾年,我們都更好了,不是嗎?”

傅荊逼近,抓住她的後頸,將她往麵前拽,麵上染上一層寒霜,“所以呢?”

莊芝被擒地難受,目光卻始終也不敢對上他的。她也不知道往下再說什麼,小惡魔作祟。

“說話?”語氣更加不耐,卻靜待她的回應。

莊芝搖頭。

這頭一搖,傅荊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人擁入懷裡。

還是有脾氣的。

隻是輕輕攬著,倆人都是站直的,她正好到他胸口處。

傅荊捂住她的左耳,又往左胸壓了壓,“聽到了嗎?它在為你跳動。”

“可是,它要是不跳,你就死了。”莊芝透過本質看現象。

男人悶笑一聲,隨著起伏,她能感覺到耳邊的心跳越來越塊。不止他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在為你活。”

胸腔震動,話語堅定。

傅荊以前從不說這話,因他對什麼都勢在必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繼續鑽牛角尖。

“能。”他回答。

為什麼不能呢?

傅荊抱緊了些,換作雙手圈住,話語漸柔,“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不分開,我們依舊可以更好。滑板依舊會被納入全賽會項目,你依舊會成為運動員,依舊可以奪冠。而我,依舊會因為幾部電影獲獎。不是因為我們分開才更好的,隻是在更好的路上,不幸地分開了。”

難道他會真的勸阻她滑板嗎?

不會的。

莊芝他們常去濱江那塊玩,那邊有玩滑板、輪滑、自行車。他們因愛好聚在一起,在這座空大的城市裡尋得靈魂的棲息地。

有一次,他去接她回去。

莊芝跟時言他們圍在一起看那邊玩自由式自行車,騎車的是個年輕男人。直接從高台上飛下去,說飛是不誇張的,因為他將車頭抬地太高,直接在空中三百六十旋轉。這自然惹得一陣驚呼,一陣誇讚。

莊芝他們很興奮,跑過去和騎車的男人擊掌。

或許這些極限運動都是一家,刺激的感受是相通的。

莊芝也不甘示弱,他眼見她拿著滑板爬到台上,站在邊上看了一下高度,朝下麵的人笑了一下,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又拿著板,往後跑。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就是下階。

他曾見過莊芝玩這樣的招式,跳下來的時候總會引起一陣歡呼。勝負欲很強,一定要比彆人做得好。滾地輕盈,可不疼嗎?她好像從來不喊疼。

等她滑下來的時候,周邊的人將自己的滑板砸在地上歡呼,很多人為她鼓掌。

她膽子是大的,甚至是那群人中最大的,也是最好強的。不然薛辛也不會看重她,著重培養。

那台子多高呢?

他估摸著得有三四米。

後來,她也有跳過,直接飛出去了。

他在醫院是怎樣的心情呢?至今不敢回憶。

再想起當年那個騎車的年輕男人,他記得莊芝的朋友圈還轉過關於他的水滴籌。

她在醫院躺著的時候,傅荊很想把家裡的那些滑板都砸爛。可是,又不能。

這四年,她受過傷嗎?

受過。

他見過她被簇擁著拄著拐杖從醫院裡出來,也見過她拿著礦泉水瓶衝洗膝蓋上的血。

明明彆人玩滑板都不會受這麼多傷,可是她就跟不要命一樣。

有時候,他很想問她,有沒有想過受傷了他怎麼辦。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這幾年,他強迫自己去接受,感受她的喜悅,忽略那些疼痛。

二選一,他被放棄,能理解的。

隻是難以接受罷了。

莊芝繳械投降,回抱他,埋在他胸口,“傅荊,我們終於高峰相遇了,他們再也不會說我配不上你了。”

“傻。”他罵。

“你不懂。”

要接近太陽的人,如果本身不夠熾熱,會被烤死的。

光明明就在身邊,可是又很遙遠。她的光太過微弱,就隻能被覆蓋。

而她不想被遮住。

想和他一起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