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塊滑板 你的喜歡很廉價,我不稀罕……(1 / 2)

攀上枝頭 君不入塵 3789 字 9個月前

她眼見他脫去外套,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後,又開始道歉:“對不起,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傅荊的眼神和嘴裡說出來的話完全不配套的,眼神如狼似虎地盯著她,嘴裡卻在求和。

她不回答,他就不停地問。

外麵還在下著暴雨,門外有敲門聲。

莊芝是個從小到大被家裡捧著的人,從沒受過這份屈辱。在傅荊麵前為了那可笑的娃娃親至此,自己也沒想到。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荊老師,節目錄製快開始了!”

傅荊不理,還是一遍遍問她。

她是個心軟的,對他說:“錄節目吧,以後咱倆就當不認識,我死都不會跟你這種人結婚。”

“我是哪種人?”他咬牙切齒問。

傅荊是哪種人呢?他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可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是哪種人不關我事。”

傅荊愣了幾秒,好了一個“行”之後,直接開門走出去。

莊芝聽到大家都在叫他,聲音越來越急,也越來越遠。估摸著他大概是錄製去了,就把身上的外套拽下來扔到沙發上,離開。

等她走到門外的時候,也著實被震驚到了。

傅荊就站在暴雨裡,低垂著頭,穿的白襯衫已經有些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走廊裡很多人在看,叫他,他卻像聽不見一樣。

莊芝越過人群,也走至暴雨裡。到門衛處,打了車。幸虧手機是防水的,不然怎麼回去都不定呢。門衛給了她一把傘,莊芝道謝接過。她遠遠地朝傅荊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他還站在那邊。

她一點都不知道傅荊想要乾什麼,這不叫自虐嗎?不過也是活該,說實話,這時候她心裡還挺爽的。

要說原諒他,莊芝覺得沒必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這一個月裡,莊芝感覺自己的自尊完全被自己丟棄了。是什麼讓她堅持了一個月,自己都不知道。

傅荊這人精明,都讓她做一些小但是很費時間的事,還穿著課表都替她安排好,計算好時間和路程,搞得真是替她著想一樣。

回去後,她也確實生病了,當晚發了高燒。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在外地生病,幸好有時言他們,幾個人一起陪著她半夜在醫院裡吊水。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很脆弱的,所以她特彆想給俞女士打電話,但是又不想讓她擔心。

關鍵是有一點,連她自己也懷疑。那次俞女士讓傅荊來找她,多少帶點故意的成分。俞女士是有輔導員電話的,輔導員也知道她天天跟時言他們出去玩滑板。有一次還找她談話,因為她不參加班級任何事務,連班會都不去,甚至經常逃課。雖說上了大學,是自由了些。但她這也過於自由,有些目無章法了。

她不像時言他們,逃的都是水課,她是連專業課都逃的大混子。簽到也是讓同學代簽,有時候被抓住了第二天又去搞一張請假條過來。所以,因她這些事,輔導員沒少找俞女士。

俞女士不應該第一時間找輔導員嗎?輔導員再找時言,為什麼偏要去找傅荊呢?

所以,她心下是氣的。要不是俞女士,她也不必遭這個罪。

傅荊是第二天來找她的。

興許是她身體素質確實好,吊完水,睡一覺之後就好多了,中午些的時候蹦蹦跳跳地穿著睡衣和室友去食堂打飯。

下樓的時候遇見了傅荊。

還是那全身黑,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他們學校是允許社會人士進入的,所以在這裡看見校外人士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看見傅荊。

他還是隻說原諒他那句話,跟機器人一樣,隻是嗓子啞得有些字音都聽不清了。

莊芝不懂他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原諒他,誓不罷休一般,罪魁禍首不就是他自己嗎?

莊芝自然不理,拖著室友就往食堂走,吃完飯又躺回床上。時言他們出去滑板不帶她,說她是病人好好休養,所以她下午還有些百無聊賴,正好是周五,也沒課。室友該有事的有事,隻留她一人在宿舍。

她站在陽台上,朝下看,傅荊還是站在那裡。也沒發個消息打個電話什麼的,可能也確實聯係不了,因為她都拉黑了。

她也確實是閒,站在那邊看了很久。心裡倒是替他想,昨天的節目是否錄製好了,淋雨了是不是生病,這麼空地來找她是不是推了工作。

想完又後悔,替他操那份閒心乾什麼。自己這學期的期中考試還是個問題呢。

莊芝有時候覺得,自己過於心軟。從小到大除了調皮了些,也沒乾什麼壞事。所以在傅荊這件事上,她看著樓下的人,愧疚竟是多於憤怒的。

於是,站在樓上給他打電話。

她看到傅荊慢吞吞地掏出手機,看到名字後,有些急迫地劃開接聽。她還沒說話,傅荊就開口:“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隻要你原諒我。”

他的嗓音太啞了,失去了原本的音色,莊芝聽得有些困難。其實,傅荊原本的聲音是真的挺好聽的,聲線低啞,沉如古柏。不像現在,卡地跟病榻垂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