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你要我原諒你什麼?”
“不知道。”
莊芝覺得好笑,“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原諒你?”
“莊芝。”他叫她,從樓下朝她看來。
莊芝不回答,與他目光對上。
“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們試試怎麼樣?”
話音滾燙,卻不動聽。
莊芝嗤笑一聲,是真的覺得這人好笑,“你有病嗎?就算我沒有喜歡的人,你覺得我會喜歡你?是犯賤嗎?喜歡一個欺負過我的人?”
那頭沉默,又說:“我以後會對你好的,再也不欺負你了。我隻是覺得你好玩,想逗逗你,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去接近你,用錯了方法。所以,莊芝,原諒我可以嗎?”
“不可以,覺得我好玩的人挺多的,不差你一個。喜歡我的人也有很多,更不差你。傅荊,你不過是明星身份給你加了一層光環,所以自恃了不起。可是,我莊芝也不差。我明確跟你說,不會原諒你,不會喜歡你,更不會跟你這種人談戀愛。而且,特彆討厭你,以後也不想再看見你。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打擾我的生活。就算我媽那邊再說什麼娃娃親的事,我到死也不會屈服的。跟你這種人結婚,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彆。你的喜歡很廉價,我不稀罕。”
她說了很多狠話,傅荊原本昂起來的頭慢慢垂下,整個過程很緩慢。
但這些話,多是她的真實想法。覺得她好玩,就可以欺負她嗎?欺負上癮了,所以喜歡?這種喜歡本就是廉價的,她也確實不稀罕。
她還是繼續,因為確實想結束,這一個月來,都沒什麼時間玩滑板。
“傅荊,真的拜托你,不要再來,你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了。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不管有多少人喜歡你,我莊芝,是永遠不會喜歡你的。”
最後,傅荊走了。
在莊芝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一言不發地走了。步伐緩慢,頭也始終沒有抬起來。甚至還被一個嬌小的姑娘撞倒,把人家都嚇了一跳。
莊芝恢複了正常生活,除了在學校裡滑板,就是去程威的滑板店滑板。每天過得沒有任何成就,倒也開心。
直到俞女士給她打電話,那是與傅荊不見的三天後。
其實,也不過才過三天,她都快忘掉這個人了。
傅荊住院了,聽說情況非常不好。因為拖了太久,還進了急診。
俞女士是給傅荊的媽媽打電話敘舊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對方在電話那頭一直哭,畢竟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聽說還有抑鬱症,自虐,臉上有很多巴掌印。
莊芝聽著,隨便應了幾聲,覺得煩。
可是,俞女士又說人家畢竟上次幫了她忙,讓莊芝去醫院看看,順帶買個花籃。
在俞女士的催促和內心的愧疚驅使了,莊芝去了。
她透過玻璃看傅荊,他正坐著對窗外發呆。原來,不管這個人之前是多麼狂傲,在醫院其實大家都沒什麼區彆,看起來脆弱地不堪一擊。
傅荊看見莊芝的時候很驚訝,但也沒有說話。莊芝看他的臉,確實兩頰泛著腫紅,嘴唇卻是白色的,相較於改變最大的是眼神。不再淡然,而是破碎、無神的。
她把水果籃放在床頭,彆扭開口:“我媽讓我來的,說是你生病了,為了表達你上次去學校找我也得來儘儘人情。”
他還是沒反應,隻是看著她,氣氛確實尷尬。
不管怎麼說,傅荊這樣,有她一部分責任。
“俞女士跟我說,你是家裡的獨生子,阿姨很擔心,還是彆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了。”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莊芝抬頭看他,又將目光落在果籃上,不知道再說什麼。
滑板還在門外,她有點怕彆人拿走,於是就打算離開。
“看也看過了,看樣子你也挺好的,我就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吧。”
說完,莊芝轉身打算離開。
“我不好,莊芝,我一點都不好。”
扭動門把那刻,傅荊的話語傳入她的耳朵裡,依舊啞得不正常的嗓音,但跟上次比已經好多了。
莊芝回過身,他現在完全沒了氣勢,有點像鬨彆扭的孩子。
“可是,你好不好都不關我事,這些也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來看你,隻不過是我媽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