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還需寬心，過往之事不可過於介懷。此病是因心病而生，若是不能平靜靜氣，放寬心，長久以往必定要損害身體。望施主珍重。”

顧靈品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隻是說：“我記住了。多謝師傅。”

晚上，太子來看望顧靈品。顧靈品有些意外。太子坐在床邊，說：“你不必擔心，顧方已經死了。我與顧家的恩怨到此為止。”

顧靈品：“太子寬宏大量。”

太子：“此次請你來，是想要你助我。有朝一日，我會恢複顧氏的滿門榮耀。”

顧靈品沉默良久，答：“好。”

第二日，一眾將領商討下一步的地方，出現了顧靈品。“殿下，我們此時糧草充足，兵力雄厚，正是東征的時候。”

“殿下，糧草雖然暫時重組，但是我們並沒有產糧的後方。此時應當向西打下都護府才是。”

“殿下，此時剛經過一場大戰，應當休養生息。”

大殿上吵吵嚷嚷，對於接下來的計劃，太子也很猶豫。東征的話，勢必要經過雲州或是青州。自己在打下甘州之初曾說過，自己攻打甘州是因為州牧杜逢春罔顧人命，置萬千災民於不顧。

如果是西進，又難免要向當年鎮守的地方開戰。冬天就要到了，休養生息似乎也很重要。

州牧府衙，太子殿下坐在書案後愁眉不展。

門口，顧靈品推著輪椅進來了。“殿下。”

“靈品？”太子見到顧靈品表現得很是意外和驚喜。

“靈品來此，是想問殿下對接下來如何做可有打算。”

太子憂愁道：“還請靈品教我。”

顧靈品說：“如今天下，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揭竿而起是遲早的事。太子殿下雖然看起來是孤軍奮戰，但背後不知多少眼睛在盯著太子，希望你成功。”

太子問：“孤應當如何做？”

顧靈品：“新皇登基之時，朝野上下都對正統與否諸多異議。太子殿下可借此事大做文章，收攏朝野上下的人心。”

“天下黎民盼著殿下早日成功，此事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遲。都護府與朝廷的聯係已經被我們切斷，歸順是遲早的事。”

“太子殿下既然以鏟除不義為己任，扶正鋤邪。可以此為名義，廣招天下英傑，令他們在當地除暴安良，扶善除惡，廣邀民心。到時，不論我軍到達何處，自有人與我等裡應外合。”

“凜冬將至，朝廷派給兩萬大軍的糧草不夠三萬人吃多久。各地運往京城的秋糧大都正在路上，我這裡有天下各地的糧道。殿下可派人去劫。京中沒有新糧，朝中又貪官眾多，時間一久，必定會引起恐慌。”

“到時，敵愈削弱，民心愈失；我方則在掌握之中，等到他民亂四起，開春之際，便是給它致命一擊的時候。”

太子聚精會神地聽完，長出一口氣。“靈品之才果然優於顧方多矣。”

“孤愚鈍，靈品，以後還請多多教我。”

之後，太子又關心了顧靈品的身體，問他住的可習慣否，並承諾為他在天下遍訪名醫。

顧靈品謝過太子殿下，兩人聊起幼時在京城的過往，交談愈發融洽。

“對了靈品。我軍中有一奇人，名叫陸元章，我將他派到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謝殿下。”

“小女曦華避難之時，在路上偶然遇到。據說此人會一門風箏戲法，不光可以通過鏡子了解千裡之外發生何事，而且還能利用風箏隱藏身形。對了，他還曾引來天雷，是個有意思的人。”

“哦？還有如此其人？”

“他現在被孤放在先鋒隊打探消息。他本來是一個做風箏的掌櫃，於軍中之事並不精通，隻是，救過小女，又身懷異術。還望靈品以後能指點他一二。”

“既是救過郡主，想必不會是反複無常之輩，靈品自當傾囊相授。”

太子推著輪椅，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空無一人的走廊，聲音漸漸不可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