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殿下,京城來信!”
“哦?呈上來!”
太子李拂熙正在和將士們商討送來的糧食和城中生病的將士怎麼處理。便收到了來自京城的信。
太子展開信紙,一目十行,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眾將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時樊老將軍上前拱手道:“不知殿下因何發笑?”
太子答:“我那皇弟在信中說,要我歸降。他看在同是皇家血脈的份上,可以免我的罪,還要封我為王。”
“哈哈哈!皇帝小兒信口雌黃!誰稀罕區區一個王爺?!”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將軍當即道,此人正是飛熊將軍黑飛曜。
“當初在京城濫殺皇室血脈的時候,怎麼不念及同族?”太子的神情稱不上和善。
“殿下,我們萬不可放鬆警惕,朝廷的來信居心叵測,定然不懷好意!”
“殿下,京城怎麼會想到勸降,依我看,不如我們就回信質問當初為何殘害皇室宗親!”
“此言有理!”“說得好!”“言之有理!”
太子向前站了一步,下方的將士們都安靜下來。“京城竟然想用皇家親情來陷孤於不義,孤便問問他父皇當年的真正死因,皇族兄弟為何被無辜殘害!”
太子的目光中充滿倔強與憤恨,將士們紛紛低頭行禮,不敢直視。
顧靈品正在屋中處理公務,定明從屋外走進來。顧靈品皺了皺眉頭,壓抑不住喉嚨的不適咳嗽起來。
“你怎麼這麼弱不經風,以後怎麼經得住更多病氣?要不我直接到京城把那個太監和皇帝毒死好了!”
顧靈品一邊咳嗽一邊說:“不必。我要,要親自報仇!不勞煩你!”
定明不以為意,“真搞不懂你們人類的想法。”
顧靈品:“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定明挑挑眉頭。
“最近京城可能派兵前來攻打。我要他們還沒來甘州,便染上瘟疫,人心惶惶,無力與我軍對抗。”
定明讚賞的笑了。“好的。包在我身上。”說完定明便要轉身離開。
顧靈品一邊咳嗽,一邊低聲道:“等等!真正的定明師傅在哪兒?”
定明轉過頭,一雙獸類一樣沒有感情的瞳孔眨也不眨地望著顧靈品。她盯了許久,沒有說話。顧靈品忽然呼吸急促起來,像是溺水的人因為窒息大口喘氣。
一陣風吹過,門口已經沒有人影。
他死裡逃生般坐起來,呼吸慢慢變得平穩。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具精致的玉人。他的目光怔怔地看著虛空,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陸元章自從學會將千裡眼和順風耳結合起來後,就大病了一場。他為了避免傳給顧靈品病氣,一直安靜呆在家中。
如果顧靈品想要看京中的畫麵,他便請人將顯示出畫麵的鏡子送去給顧靈品。
後來軍中很多人染上了瘟疫,他便懷疑起自己的病來,更不敢到顧靈品身邊。所以,定明和顧靈品之間的事他都不清楚。
這天,蒼白的光暈在天空無力地照耀,灰色的陰雲布滿天際。一絲絲細細的雪悄悄降臨人間。
鼻端的冷氣讓陸元章精神一振,他打個寒戰,腦袋清楚不少,忽然想起來去找定明。
定明除妖的執念不知為何那麼強,每天跑的看不到人影。今天下雪了,他該知道回家了吧。
陸元章兀自想著,嘴角浮現笑意。
他來到定明的房間,定明不在裡麵。又去定明安置柳爻的廢宅,在門外喊了幾聲,無人應答。難道也不在這裡嗎?
陸元章順著街道慢慢往回走,細雪落在他的衣服上、頭頂、鼻端、臉頰。
不——陸元章搖搖頭。不對!即使定明不在,柳爻怎麼會不應答呢?柳爻怎麼可能不在!陸元章轉身沿著街道返回。
他一路推開吱扭聲刺耳的大門,跑到廢棄的房間門口。一點都沒有感到不舒服,他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
陸元章閉了閉眼,一鼓作氣推開房門。隻見靠牆的木板上,定明臉色青紫的躺在上麵。他裸露在外的手也是一片青紫,整個人似乎已經沒有生息了。
“定明師傅!”陸元章三兩步跑到定明身邊,焦急地看著定明的情況,既傷心又憤恨。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定明的鼻息,良久,似乎感覺有微弱的呼吸?陸元章不確定,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