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定明師傅背在背上,走出廢宅。
“大夫!他怎麼樣了!”軍醫驚奇地看著床上的定明,緩緩說:“他身中奇毒,可,竟然沒有死,還有一線生機?”
“大夫,請你救救他!陸某不甚感激!他是個和尚,是個善人,你救他也是救了許多人。”
軍醫看到陸元章懇切的目光,歎了口氣,說:“蔡某姑且一試!”
“拜托大夫了!”
州牧府。今日的氣氛有些陰沉。來來往往的士兵和侍女穿梭在走廊上,除了輕微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的聲音,沒有彆的聲響。
“殿下——”太子妃美麗的臉龐淚水漣漣,她用袖子輕輕拭去。“我父親,他被投進天牢了。家裡的人也四散逃去,祖母年事已高受不了刺激已經去了!”
“殿下,請您救救父親!”
太子妃說著竟跪倒在地。太子眉間有一瞬間的觸動,他站起身來,走到太子妃身邊,將她溫柔的扶起。
“容兒,你我夫妻一體,父親我一定會救的。我下令讓京城的人開始行動,不計一切代價救出鎮海侯。你放心。”
陳容感動的靠在李拂熙懷中,李拂熙抱著她,無聲的安慰她。
“陸先生,太子有請!”陸元章站起身,不放心地看了眼床上的定明。“大夫,定明就有勞您了。”
“陸先生放心。”
陸元章心事重重地來到州牧府,太子殿下在書房等他,陸元章進門就注意到內廂房隔間的簾子後好像有人。
“參見殿下!”
“陸先生來了,不必拘禮,請坐。”太子將陸元章虛扶起來。
“我請陸先生前來,是有事拜托。”太子神情有些為難。
陸元章站起來,又對太子行禮,“殿下有事儘管吩咐,陸某願效犬馬之勞。”
“我知道陸先生忠心,樊老將軍說陸先生做事鞠躬儘瘁,為了先鋒隊能打探到消息,不顧自己的身體。今天我有件為難事,隻有陸先生能幫我!”
陸元章聽了十分動容,當即道:“殿下!陸某微末之材,受之有愧。願憑吩咐!”
太子道:“實不相瞞,因我不肯投降,朝廷已經將我嶽丈——鎮海侯關起來了。太子妃與孤不知鎮海侯現狀如何,甚是擔心。”
“陸某有一鏡子,可觀看鎮海侯境況。”說完,陸元章便將鏡子取出,念動符咒。鏡子中顯現出鎮海侯在牢裡的狀況。
出人意料的是,雖然環境有些簡陋,薄暗,但是,牢裡的東西一應俱全。不光睡的床,穿的衣服,蓋的被子都很精致,桌子上甚至還有美酒。
鎮海侯的畫麵從鏡子上顯示出來後,陳容忍不住哽咽,從簾子後慢慢走出來。
“父親!”陳容哭的眼眶微紅,太子憐惜的拍拍她的手,安撫她。
陸元章見他們夫妻情深,回避了目光,不忍多看。
鏡中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劉承怎麼沒來看我?當初他跟著先皇的時候,還為我斟過酒呢。”
獄卒小心的解釋:“劉總管公務繁忙,無法前來。”
鎮海侯:“他一個內侍總管,忙什麼?忙著管皇上嗎?”
“侯爺冤枉劉總管了。如今,新皇已經登基,國泰民安,先太子卻因皇位之事挑起戰亂,危害國家。老侯爺,他是您的女婿,您該勸勸他。”
“我勸不了他。雖然太子是我女婿,可我們已經許久未見,感情早已生疏,陛下是太子的兄弟尚且勸不了,何況外姓姻親?”
“哎吆——我的侯爺。太子妃可是您的愛女,當女兒的怎麼能不惦記娘家人,您和太子妃說說,這事不就成了嗎?您早年跟隨先皇征戰,當知天下太平不容易,還望侯爺以大局為重,不可顧念私情。”
畫麵上的人還在絮絮叨叨的勸著。鎮海侯卻已經閉上雙眼,不知是假寐還是真的睡著了。
太子妃用充滿擔憂的眼神望向太子。太子溫和的安撫她,拍拍她的手。並說:“京城有我們的人,不會讓侯爺受苦。”
“劫獄之事還需陸先生照看,在一旁盯著劉承的動靜。請陸先生與一號、五號即可趕往京城。”
······“是!”
走出州牧府,陸元章不免擔憂,他走了定明怎麼辦。若是那妖物再回來謀害,誰能保護定明呢?!
深遠的夜空晦暗不清,隱隱有微弱的光芒。想了一路,陸元章決定,將定明托付給顧靈品,他知道定明曾經救過顧靈品,為著這救命之恩,他也不會傷害定明。
對了,還要讓顧靈品提高戒心,萬一那妖物前去尋找定明,可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語蠱惑,輕信她,著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