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的手指直接塞老子嘴裡了。
他的手指在我的口中攪動著,尖銳的指甲剮蹭著我口腔。
我抵抗不得,在嗚咽中恐懼和惡心充斥著我的大腦。
我下狠勁用力咬下去,一股血腥味便蔓延開來。
手指不動了,仿佛有些錯愕,微微顫動著,乖乖搭在舌麵上。
可是這種血腥味竄進咽喉,讓我作嘔。
等力氣稍微恢複一些,我吐掉他的手指,側身狂吐口中的汙血。
他仍舊一聲不吭,盯著受傷的手指,在一旁兀自散發寒意。
我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如果惹怒了他,現在的我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我梗著脖子盯著他的方向,儘管他完全隱匿在黑暗中,黑洞洞的我什麼也看不清,但他強大的壓迫感,還是讓我不得不感知到他的位置。
可是身體在叫囂著,我需要水,現在!立刻!
我不得縮回與他對峙的樣子,冒著風險,一點一點的向湖側挪去。
可是,當我往那邊移動,那邊也響起同樣的簌簌聲。
他在模仿我。
我還是如願爬到了潭水邊緣,狼狽的趴在岸邊,舀水喝了痛快。
喝完水我半躺在岩壁上,脫水狀態得到紓解,身體的疼痛也消散了一些。
他似乎並沒有為受傷的手報仇的意思,也沒有再靠近我,而是重新鑽進水潭裡,時不時的吐出些許氣泡,提醒我他還在這裡。
過度的身體透支,和高度緊張的精神壓力,讓我已經到了極限,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周圍多了不少的果子,但還是有一些碎裂的動物屍體堆疊在果子的四周。
我抹掉果子上沾染的汙血,近乎野獸般的啃食著這些救命的食物。
我一定要活下去。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依舊時不時的帶過來一些果子和動物,而我也靠著這些果子和潭裡的水,漸漸恢複一些體力。
等能支撐起來自由活動後,我就開始尋找出去的路。
我摸著這些岩壁,思考現在的處境。這裡常年陰濕,寒冷異常。終年無光,卻有活水進入,一定有出去的路。我下潛入潭水中,潭水下方的水流是朝著一個方向源源不斷行進。
這是一方活潭!
我順著潭下的洞穴,繞過幾處彎繞,期間那個怪物沒有跟來,我心下鬆快不少,專心找出口。
隻是,這裡錯綜複雜,甬道相互交織出去並不容易,當我在另一方的潭水探出頭來時,發現仍舊是一方洞穴,隻是比上一個容積稍大一些。這裡是有些光透進來,雖然微小,但也給了我出去的希望。
我爬出水潭,正打算稍作休息,潭中卻傳出水聲,而且不是一處,至少三四處,又有東西過來了。
真是倒黴,放屁都砸腳後跟。
我儘力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直覺告訴我,這裡麵沒有他……
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會下意識想起那個恐怖的怪物,有些無奈的自嘲。明明都是嗜血暴戾的怪物,我居然會覺得那個怪物對我會不一樣。
可是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借著微弱的光,我驚悚的看到,浮出水麵的不止是三四條大蛇,而且還有一隻千足蚰蜒。這幾條大蛇正拖拽著巨大的蚰蜒屍體從水麵浮上來。
防身的隻剩一把軍刀,我屏住呼吸,不敢有所舉動,但是它們很快發覺了我的存在。微弱的光線下,它們的眼睛反射出紅色的光,像一簇簇火星,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看來和那隻蚰蜒一樣,已經把我當成食物了。
它們很快向我發動攻擊,但在即將接觸時,卻突然止住行動,立住身形似乎在疑惑什麼。
它們慢慢向前,在離我還有一尺左右的距離,竟然匍匐在地,向我低頭示意。
我有些懵,這些巨蛇……
它們相互示意後,竟然快速的向後退去,然後帶著那隻巨型蚰蜒,再次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我低頭看向四周,沒有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一陣風竄過,卷起一股氣味向我的鼻腔襲來,身上不屬於我的氣息,冷冽揉著腥鏽味。
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氣息……
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但我不敢耽擱,如果它們再折回來,自己就是死路一條。我潛入水潭,感知著水流微弱的走勢,順流摸索。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折返試探,我終於能夠規劃出大致的逃生路線。
當我最後一次潛行,終於看到微弱的光線從水譚裡的岩壁縫隙透過時,我興奮的幾欲發瘋。
我奮力向前遊去,馬上就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了!
可是縫隙間的水流比我想象中快的多,如果在穿行的時候,失足碰到岩壁,一定會粉身碎骨。
我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雖然很難但終究時有驚無險。
當我再次從潭水的另一邊破水而出,雖然這裡依舊是一個洞穴,但卻有陽光從岩壁縫隙照射進來,讓我欣喜若狂。
我拚儘全力用軍刀挖鑿,用了大半日的時間,終於鑿開一個能讓我爬進去的孔洞。
希望就在眼前!
我慢慢向裡麵爬去,裡麵慢慢濃鬱起來的氧氣,讓我的精神慢慢變好,準備一鼓作氣,直接爬到到甬道的儘頭。
可是在爬到大概一半的位置,甬道後方麵再次響起了簌簌聲,我心下大驚,
隨即洞穴開始有撞擊聲傳來,甬道上方開始有沙石掉落。
大事不妙,有東西要進來了。
我開始手腳並用,儘快向前方爬去。
隨著我的前進,後麵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嘶嘶聲消失不見。
我鬆了口氣,總算能夠擺脫他了。
待我灰頭土臉的爬出甬道,嗅到越來越乾淨空氣,光明就在眼前了。
在確定好大致方向後,我開始提起精神,迅速向出口跑去。
隨後發生的事,就是在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