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燭沒有說話，卻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沉默一番，最終，沈霧燃道：“好，我答應你。”
反正都是要接近他，誰提出來都一樣。既然他先提出來那就順其自然，還能為自己省下不少事，沈霧燃心道。
顧晚燭聞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記住你說的話。”
沈霧燃這次沒說話，他思索一番，想說什麼時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沈霧燃看了眼門然後去看顧晚燭，那人專心喝茶就像沒有聽到敲門聲一樣。
沈霧燃：“……”
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提醒顧晚燭，但想著自己好像沒有那個必要便沒有開口。
下一秒，那人推門而入。
沈霧燃隨聲看去，來人正是一開始他在寢宮見到的那位身著墨袍的男子。
他慢步走過來，把手裡的藥放到桌上，顧晚燭當機立斷道：“我不喝。”
那人卻道：“誰說是給你的，這是給他的。”
說完，把藥推到了沈霧燃麵前。
然而沈霧燃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為，因為他一直處於走神狀態。
如果他沒有記錯，眼前這個人就是顧晚燭的好友遲歲暮。他回想著書中情節，思考著顧晚燭和遲歲暮的關係。
說起來可能不信，顧晚燭雖然性格多變但他有一個至交好友，那個人就是遲歲暮。
二人關係頗好，幾乎知無不言。
不僅如此，遲歲暮還是修真界有名的神醫。可他卻有個與眾不同的規則，他給人治病隻看魔族，從不看修仙界。
至於其中的緣由，誰也不清楚。
沈霧燃思考著這些，並沒有注意到那兩人已經看他很久了。待他回神時，顧晚燭正死死盯著他。
沈霧燃被他盯得後背一涼，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這人什麼意思他倒是能想出來，最終他在顧晚燭的死亡凝視下喝了那碗藥。
遲歲暮也並沒有過多言語，他看了看顧晚燭又看了看沈霧燃，在桌子上放下一罐藥膏。
淡聲道：“東西我放這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便離開了。
顧晚燭目光不明的看著自己麵前的藥膏，而後抬眸去看沈霧燃，開口道：“你，過來給我上藥。”
沈霧燃聞言嘴角似乎抽了一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顧晚燭見他這樣倒也不生氣，隻道：“身為我的仆人，這都是應該做的。”
說著說著，他忽然轉了話鋒，意味深長道：“不是仙尊答應我的條件的嗎？難不成，你想反悔？”
沈霧燃看著對麵這人一副“有理”的樣子，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手裡的拳頭也不斷握緊。
這位魔尊，您的想象力怕不是太豐富？要我說話，你倒是給我開口的機會啊，沈霧燃自內心吐槽道。
沈霧燃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他咬牙道：“好的，尊上。”
沈霧燃費儘一番力氣才給他的傷口上好藥，包紮的時候報複性的弄了個蝴蝶結。他看著那個蝴蝶結，得意一笑。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手腕一緊，低眸去看，也不知自己手上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條手鏈。
那手鏈整體是白色的，周邊嵌著幾片玉蘭花花瓣。沈霧燃微有不解，隨後，他便聽顧晚燭道：“有它在，隻要你離我太遠就會被強製回到我身邊。”
“勸你不要想著逃跑，後果，你自己心裡明白。”
沈霧燃沒有說話，卻微微蹙眉。
最終，他隻能認命的點點頭。
就這樣，沈霧燃開始了他的仆人生活。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
這兩個月，沈霧燃每天除了跟在顧晚燭身邊就是跟在顧晚燭身邊。那人把他帶在身邊，說好聽點就是仆人，難聽點顧晚燭就是為了監督他。偏偏他還沒有拒絕的權利，沈霧燃簡直要氣死！
再者，做仆人就做仆人吧，端茶倒水就端茶倒水吧，可他為什麼還要陪他睡覺？？？
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此刻，沈霧燃正在大殿旁的偏殿。他站在顧晚燭身旁不遠處，至於顧晚燭則在聽屬下的進諫。
他一手支著腦袋聽著屬下的話，一手敲著桌子，逐漸變得不耐煩。再看一眼不遠處的沈霧燃，昏昏欲睡。
見他如此，顧晚燭眉毛微微一彎又很快恢複正常。
恰好這時，那人也說完了，他拱手道：“屬下話已至此，還請尊上明示。”
顧晚燭沒有立刻回答，輕笑一聲，緩緩道：“你剛才說要我現在攻打修仙界？”
“不錯，如今梅庭霰重傷，修仙界定然動蕩，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還望尊上同意屬下的要求。”
顧晚燭沒有說話，繼續敲著手下的桌子。
一下、兩下、三下……
那人見他這樣，也不由跟著緊張起來，甚至背後已經布滿一層冷汗。
半晌後，顧晚燭才開口道：“梅庭霰是受了傷不錯，但修仙界可大有人才在。”
“你如此著急讓我攻打修仙界，是想看我魔族全軍覆沒嗎？”
那人聽顧晚燭這麼一說，瞬間慌了，連忙道：“尊上息怒，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還請尊上息怒。”
顧晚燭冷笑一聲，“有沒有這個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若是我順你的意去攻打修仙界，隻怕會命喪其中吧。”
“尊上這是何意，屬下不懂。”
“不懂？梅庭霰受傷一事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受的重傷？”
“尊上兩個月前剛與他一戰，莫非忘了？”
顧晚燭眸內一暗，冷聲道：“你在質問我？”
“屬下不敢。”
顧晚燭冷笑一聲，將一件東西扔到那人麵前，那人定睛看去——是一枚飛鏢。隻一瞬，那人額間冷汗直冒。
緊接著，顧晚燭陰冷森寒的聲音響起，“我很好奇，梅庭霰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效忠他。”
此言一出，那人身形明顯一僵，而後連忙磕頭道：“尊上息怒，屬下隻是一時糊塗。還請尊上開恩，饒過屬下這一次。”
“屬下日後定當牛做馬以作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