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拿折扇指了指末端的白棋和黑棋,“他們就是處於極端的修仙界和魔界,便是天平。”
“妖界處在中立,暫可不計。”
“若是黑白兩端任何一方過度傾斜都是一場災難,我這麼做,不過是維護平衡。”
“若是當年師兄……”
他說著,忽然轉了話鋒,“事已至此,再懷念也沒用,畢竟他逃離了這個牢籠。”
“現在身在牢籠中的是你。”
梅庭霰神色倏然複雜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雪澤熙笑一下,“我想說什麼掌門你自然能想到,顧晚燭對你什麼態度,你當真不知道嗎?”
“你知道,但你一直在逃避,你不敢麵對,你在怕。”
“怕顧晚燭說的會成真,你……”
話音未落,梅庭霰打斷道:“夠了,我現在好歹是門派掌門,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雪澤熙通過眼睛和他對視,“所以,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如今的局麵是你想看到的嗎?”
梅庭霰眉頭一皺,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雪澤熙也不給他過多機會,繼續說道:“你方才問我師兄是不是會來,你自己心裡明知答案是什麼。”
“你知道他會來,但你不敢相信,因為你怕。”
“夠了!”
梅庭霰怒斥道。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雪澤熙瞥了他一眼,放了一個東西在桌上。
“梅庭霰,這個掌門,你開心嗎?”
說完,他並沒有等梅庭霰回答便走了。
梅庭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內不知什麼神色。他低眸去看雪澤熙留下的東西 ,隻一瞬,眸內滿是憤怒 。
那東西也不是什麼特彆的東西,隻是一枚尋常的玉佩。
似是這枚玉佩勾起了梅庭霰的什麼回憶,他拿起那枚玉佩用力攥在手心裡,哪怕手心滴出血也沒有放開。
轉眼間,已至晚上。
沈霧燃見顧晚燭遲遲不回來,又加上他背上的傷隱隱作痛他就先睡了。
夜裡,沈霧燃輾轉反側。
突然,他的背後貼上一個人,那人死死抱著他,沈霧燃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誰,肯定是顧晚燭。
沈霧燃剛想弄清發生了什麼,他在空氣中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沈霧燃當即反應過來,顧晚燭醉了。
他轉過身,在月光下看到顧晚燭的側臉,那張向來冷峻的臉,在月光下竟有幾分柔和。
顧晚燭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他,沈霧燃一驚,下意識往後退。
奈何,顧晚燭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一把將他拉過來,雙臂把他箍在懷裡。
沈霧燃這次可謂是在劫難逃。
顧晚燭並沒有做什麼,隻是往他懷裡縮了縮。
沈霧燃聽見他迷迷糊糊說“彆走”。
“彆再丟下……我了……”
見他如此,沈霧燃隻當他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憐憫心作祟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安慰起了顧晚燭。
“不怕,沒事啊。”
“不怕。”
……
翌日清晨,顧晚燭醒來的時候沈霧燃並不在。
他起身環視四周一圈,後捏捏眉心,揉揉太陽穴以緩解有些發暈的頭。
大約幾秒後,腳步聲傳來。
沈霧燃出現在他麵前,他手裡端著一碗類似藥的東西。
見他一醒,沈霧燃眸內似是一喜。他坐在床邊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醒酒湯”。
顧晚燭接下他手裡的醒酒湯,喝完後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對於昨晚的事,他們誰也沒有提起。
沉默片刻,顧晚燭道:“走吧,去迷幻城。”
沈霧燃點點頭,見顧晚燭起身,他卻麵露猶豫,似是在想要不要開口,顧晚燭看出了他的顧慮,問道:“仙尊還有話說?”
沈霧燃看了他一眼,猶猶豫豫道:“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聞言,顧晚燭似是愣了一下,後道:“沒事。多謝仙尊關心。”
他都這麼說了,沈霧燃也不好意思再問,便跟著他走了。
可他的心情卻有些複雜,不知為何,他感覺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黑曜察覺到他的心情,問道:“你怎麼了?”
沈霧燃頓了幾秒,小聲道:“沒事。”
黑曜對他的回答顯然不信,但他也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選擇默默去找顧晚燭。
……
天衍派的入口處,人聲鼎沸。人群兩邊圍繞森林,而人群中央有一麵類似鏡子的東西。
梅庭霰站在天衍派的門口,環視眾人一圈。厲聲道:“宗門大會第二項,迷幻城冒險。”
“迷幻城裡有諸多神秘之物,望諸位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時限為兩個月,兩個月後,出口自會打開。”
“諸位好運。”
說完,大批人蜂擁而上。
梅庭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霧燃和顧晚燭身上,待他們二人進去,他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