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了你,目光注視著你,終於可以當著你的麵叫出你的名字:“邊垚,可以聊聊嗎?”
你語氣淡淡:“想聊什麼?”
我吞咽了口虛無:“邊垚,你為什麼要和陳嘉妮分手,為什麼要輟學一年,能告訴我嗎?”
你笑了兩聲:“你管挺寬。”
我懂,這是拒絕回答我的問題的意思。
我竭力抑製住眼睛傳來的溫熱感:“那你說過的那句你是男生我也娶,還有你小時候對我那麼好,是假的嗎?”
你說:“小時候覺得你長的挺好看,又可憐,就對你好了。結婚當然是要和女生結,和一個男生結算什麼。你是不是挺缺愛,彆人對你點兒好你就念念不忘。”
缺愛兩個字直擊著我的神經,我抑製不住,淚水潰堤:“是,我缺愛。我喜歡了你十多年了,我所有的愛意都奉獻給你了,邊垚你回到那個時候好不好,一直對我好好不好?”
我在我饋耳的哭聲中清楚的捕捉到了你的聲音:“彆,彆喜歡我。不男不女的,看著惡心。”
我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緩了很久,我才疲然的躺回床上。
夢裡你的話還清晰的飄蕩在我耳中:“不男不女的,看著惡心。”
但夢裡的我好歹和你對了話,比現實的我更好。
再在學校見到你,你的臉和夢裡那張臉重疊在一起。
我心臟緊縮,錐心的難受。
你又談了個女朋友,上心了很多。看的出來,你是喜歡她的。
我去看了陳姨。
陳姨有些遲緩的為我抹去眼尾的眼淚,關切的問:“怎麼了小錦,是不是在國外被欺負了?陳姨幫你說理去。”
我說:“陳姨,你幫不了我的。我隻能自己幫自己。”
陳姨歎了口氣:“陳姨沒本事,這輩子也沒多大用處,但陳姨有我這條命。”
我倒在陳姨肩上哭,像小時候一樣。
今年的冬天很冷,但再下不出那樣一場大學了,那年大雪中熬著冰冷為我推雪人的人再也找不見了。
我去了從前讀的幼兒園,光禿高直的樹下埋葬的是回憶。
我刨了很久的土,終於找到了屬於你的罐子。
不同於彆的,你的隻有三張紙條。
第一張:小錦每天都有糖吃。
我不是愛吃糖,隻是第一次吃蛋撻。你看我喜歡吃,所以我每天都有雙倍。
彆人有兩個,我有四個。
第二張:小錦有好衣服。
我有好衣服,母親買的。我六歲還不會穿衣服,陳姨疼我,疼得沒了邊際。這徹底慣壞了我,陳姨不在的時候,沒人好好給我穿衣服,我經常穿錯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