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跟我分手,就因為這個?……(2 / 2)

“醒了?”

隨著這道聲音,季鈺也猛地翻過身,看到謝不臣赤.裸上身,鬆鬆垮垮地套著一條休閒褲半躺在床邊,沉默地抽著煙。

周圍籠上一層白霧,模糊了本就微弱的光線。看來謝不臣已經坐了很久了。

“謝……”

他張張嘴,哭的時間太長,現在聲音啞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開口就跟刀割似的。

謝不臣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在昏暗的房間走了半圈,再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杯水。

謝不臣繞開夾煙的那隻手,用另一隻手遞給他。

水是涼的。

季鈺潤了潤喉嚨後立刻嗅到空氣裡彌漫的煙味,他乾咳了兩聲,皺著眉朝裡縮了縮。

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現在連開口跟我說話也不想了?”謝不臣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大步走過去強硬地將他攬進懷裡,不管季鈺怎麼掙紮也不鬆手。

強迫季鈺趴在他懷裡,又喘著熱氣冷冷譏笑:“你是厭煩我了,還是外邊有人了?嗯?這麼著急跟我分手是不是準備跟彆人跑了?把我當傻子一樣耍的好玩是嗎!”

話裡充滿了惡意揣測與毫不掩飾的痛心。

“謝不臣、你胡說什麼,我沒有!”

“沒有你為什麼一定要分手?還明天就分,你很愛他嗎?愛他愛得一天也受不了我?哼、他要是知道昨晚我在床上這麼c你,還會要你嗎?”

“放開我。”

“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彆想下床。我易感期的那三個月你到底跟誰好了!”

季鈺氣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健壯的手臂環在他腰身,推又推不開,急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他很白,並不是冷白,而是一種類似白瓷般的白淨,但又像瓷器一樣脆弱。哭起來眼尾爬上的緋紅像是傍晚天邊燒紅的晚霞,眸子粼粼泛著波光,說一句哭得可憐都不為過。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頂上謝不臣的喉間。

季鈺一手抵著謝不臣的手臂,一手抵著□□的胸膛發泄般對著肩膀就咬下去。

omega沒多大力氣,季鈺要的下巴都酸了,那牙印在那人厚實的肩膀側也不過兩排滲了血的牙印,謝不臣連眉毛都沒皺一下,耐心的等他咬完,閉眼深深緩了一口氣,壓下胸腔沉悶的怒火。

再次摟過季鈺,手探進被褥裡給他揉腰,語氣因為克製而顯得格外艱澀:

“跟他斷了吧,我不會追究,這件事可以當沒發生過。”

“……”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嗓子疼,我說不出來。”

謝不臣:“……”

這種事吧,屬於食髓知味,再加上謝不臣清心寡欲的在禁閉室裡待了三個多月,出來之後考慮到季鈺的身體也沒弄太久,這次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檔口,足足從下午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淩晨。

謝母他們無比清楚房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經昨天那麼一鬨騰也沒臉麵再來了。

所以季鈺能自己醒過來都屬於老天爺眷顧。

謝不臣掐了煙隨手套了個白短袖就去了套房裡自帶的廚房間,按照季鈺的口味做了一碗百合銀耳粥,在裡邊特意加了上等金銀花和新鮮的雪梨,熬得跟順滑的絲綢似的再端過去,臨走又拿了片草珊瑚片,等季鈺喝完粥後含一會潤嗓子。

半個小時後,季鈺說話嗓子沒那麼痛了,想抬頭讓謝不臣把淨化機打開散煙味,但謝不臣站在床頭正以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他。

“你在、看什麼?”

謝不臣冷笑:“他哪比我好?”

“……”季鈺嗔怒:“你在胡說什麼!”

“哦?既然我是胡說,你——”

“昨天下午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季鈺打斷他,又重述了一遍:“包括,你用西青的信息素治療阻斷症。這件事是你的計劃,我都知道了,你彆再瞞著我了謝不臣!”

他剛洇下去的淚水頓時彙聚在眼眶,一臉難過地望著謝不臣:“還有,西青用他的信息素撫慰你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著,西青沒有騙人,他確實能聞到你的信息素對嗎?”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不臣臉上好像閃過一絲扭曲。

季鈺不是出.軌分手,而是因為覺得他出軌了要分手。謝不臣這會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方才在上身緊繃的那股勁瞬間就卸下去了,坐在床頭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解釋:

“這個實驗技術尚未成熟,我的本意是再細化完善實驗鏈條等有極高的把握再啟用,那樣,我既能借助西青得到治療的方法,又能不使自己對彆的omega上癮。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多想。”

季鈺反問:“難道你不覺得,這麼做更容易讓我多想嗎?”

“我……”謝不臣嚴肅地沉下臉。

季鈺道:“我想我們談論的思路錯了,這和實驗沒關係,和你分手完全是因為信息素。”

光是他和謝不臣匹配度為0這一例,倆人的感情便已經成了死局。

謝不臣抬臉,聽著他講:“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契合度會低成這樣,看著彆的ao能借用信息素調情我很羨慕,期盼有一天我們也能這樣,可已經過了八年了,這八年我昨天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喜歡一個人的信息素是那樣的癡迷。對我來說,西青與其說是來跟我競爭你的omega,倒不如是上天給我的警告。”

彆再繼續下去了,否則兩敗俱傷。他八年前不應該和謝不臣在一起,這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選擇。

謝不臣聽的皺起眉:“喜歡他的信息素並不代表喜歡他,昨天我已經拒絕他了,你不要擔心。”

“他在謝家借用信息素引你發.情的機會有無數次,可你能拒絕他無數次嗎?隻要有一次意外,你和我又該怎麼辦?羅偉昨天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我們給彼此兩家留一點顏麵,起碼,到時不會鬨得太難看。”

季鈺長長吸了一口氣,又從身體裡狠狠擠出去。望著謝不臣的那雙眼精致又漂亮,似乎蘊含了很多情緒,可最後露出來的隻剩下疲憊:

“一段能由任何人趁虛而入的感情,我實在不確定能維持多久。”

所以還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