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鈺看著賀蘭山伸來的掌心,有點好奇:“跑起來就不會摔下去了嗎?”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賀蘭山保證完轉頭朝謝不臣挑眉:“騎馬跟走路似的,猴年馬月才能教會秦大少騎馬?還是我來吧前夫哥。”
謝不臣:“……”
季鈺疑惑的瞪大眼睛。
前夫哥又是什麼東西?
“你腦子裡是不是有泡泡?”謝不臣眼神也不願意給他,右手牽製調轉方向,帶著季鈺穿入樹林。
“他胡說的,你彆聽那個瘋子騙你。他從小就有瘋病。”
“症狀也就比秦桑好一點。”
“……”
謝不臣找的都是一些寬敞的路,沒有凸出的樹枝遮擋,季鈺能一邊看風景一邊學騎馬。
他說:“你和他不是發小嗎?”
“不是。”謝不臣皺眉,嫌棄道:“我不認識他。”
他們繞著樹林轉了一圈,季鈺漸漸的能掌控馬匹,自己牽著慢慢走了,表情也逐漸新奇起來,眼神亮晶晶的。謝不臣見差不多就把韁繩給季鈺,自己跟在後邊。
自在的走了一會,季鈺突然苦著臉回頭求助:“怎麼讓馬停下來啊。”
謝不臣下馬,然後接過季鈺手裡的韁繩,把兩匹馬拴在樹乾。
季鈺下馬後找了個石頭坐下,看著自己並不攏的兩條腿,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
火燎似的疼痛襲來,季鈺縮手,立刻就不敢碰了。
謝不臣拿著藥過來,蹲下身手指輕輕在大腿內.側碰了一下:“很疼嗎,能走嗎現在。”
季鈺搖頭。
“上藥吧。”
季鈺驚訝地立刻抓住他伸來的手,警惕地打量荒蕪的樹林,“在這裡啊,等會要來人了。”
“白玉為堂是我的,馬場也是我的,有工作人員在外麵攔著,彆人進不來。”
“那霍老呢?”
“他隻是繼承人,但這裡是商業化對外開放,隻要是商業化,就都是謝家的。”
謝不臣不動聲色的抿了下唇,在看到那兩側泛著粉色的皮膚時,神色逐漸暗淡。
他擠了點藥膏在手上,輕輕擦拭。
當冰涼的感覺接觸到火辣辣的皮.肉時,季鈺一下子被緩解了不少痛感,紅著臉等謝不臣抹完藥,墊了一層防摩擦的東西後連忙穿上褲子。
謝不臣擰上蓋子,攥著藥瓶的指尖微微用力:“抱歉,不應該帶你來騎馬,我以為那些護具已經夠了,可還是讓你受傷了。”
季鈺表情一僵,不自在地縮了下腿:“沒事,其實挺好玩的。”
謝不臣沒有說話,打個電話給手下讓他們送點東西過來。
倆人等了一小會,張斯瑞帶著人弄來了生火的東西和食材就連滾帶爬地撤走。
謝不臣找個空地大的地方生火,然後馬甲,隻穿個背心,帶上工業手套,自顧自地搭起燒烤架與生火。
這裡離季鈺有一段距離,中間隔著影影綽綽的樹乾,季鈺夠頭什麼也沒看到,隻能自己走過去,但走路時又怕蹭到傷口,於是笨拙地像隻企鵝一樣,晃悠著過去。
“抹了藥彆隨意走動。”
他支起椅子讓季鈺坐下,轉身拿了一屜點心零嘴放在他腿上。
“你,在乾什麼?”
謝不臣:“燒烤。”
“燒烤?”
季鈺並不否認謝不臣廚藝好,但燒烤跟炒菜時兩碼事,像謝不臣這樣從金子堆裡出來的少爺,應該會折騰到半夜。
兩個小時後——
在吃到炸得滋滋香的烤串後,季鈺選擇真香。
“你什麼時候學的?”
“八九歲吧。”就在國外農場那會。
謝狩下令不準給他搞特殊化,所以吃穿住行都要自己來。
謝不臣端來好幾盤子燒烤,一一擺在桌麵上,額間和手臂的肌肉都覆上一層薄汗,給冷白的皮膚粹上一層碎光。
天邊絢爛繽紛的晚霞如油畫般驚豔,在初秋的傍晚,季鈺坐在篝火旁邊吃著香噴噴的燒烤,愜意地歎了口氣。
“謝不臣。”他問:“你為什麼帶我出來度假?”
謝不臣已經套上了一件襯衣,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
突然,不遠處的天邊在夜色來臨前同時炸起一排絢爛的煙花,緊接著毫無規章地聚在一堆,與一顆最大的煙花同時爆.炸。
頓時油畫的幕布中炸開了一朵宛若盛大的蘑菇雲。
光線閃爍在季鈺臉上,他轉頭給謝不臣比了個口型——
“你放的?”
謝不臣點頭,嘴唇一張一合,但季鈺聽不見,於是,謝不臣拉著他的手,掌心向上作紙張,指尖一筆一劃地寫著字。
柔軟的掌心傳來微涼觸感,季鈺仔細地盯著他寫的字。
隨著筆畫的增多,季鈺的眼神也逐漸震驚起來。
在最後一顆煙花爆.炸後,謝不臣也寫完了最後一筆,季鈺久久愣在原地。
謝不臣寫的是“季鈺。”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