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嫁個好男人嗎?”喬治婭好奇,“街上的安妮長得漂亮會乾活,做女仆時被有錢男人送了漂亮的裙子和帽子,我也想要漂亮的裙子和帽子!啊,媽媽說,安妮的裙子帽子不是男人送的,是她從男人那裡弄到臟錢……”
“為了更好的生活。”艾霖越發痛恨這個扭曲的世界,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對喬治婭說,“你應該征服世界,而不是淪為男人的附庸!”
喬治婭不懂。
她敏銳地察覺艾霖在生氣,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數錢這事上,“艾霖,我想把這些錢給媽媽,你覺得怎樣?”
“錢在你媽媽的手裡,她會把錢給你爸爸嗎?”艾霖問。
“這……”喬治婭支起下巴沉思,“我不相信她,錢我還是自己拿著吧,我好餓啊,早上沒吃東西,昨天晚上也沒有吃。艾霖,我想吃白麵包!可是白麵包好貴啊!”
“你舍得你可以吃一次。”
“我不知道。”
喬治婭看向爸爸:“他的腿斷了,要治嗎?治好了,我讓他出去工作,錢給我。”
叫來鄰居幫忙,喬治婭送爸爸去診所治傷,讓醫生用最便宜的方法治。
付醫藥費的時候她小聲說:“治病好貴!我從前生病,一次也沒看過醫生。我有一點後悔了。”
後悔打斷爸爸的腿。
可是她不打吧,爸爸不聽話。
“等他好了,要多多賺錢!一天也不能休息!”喬治婭嘀咕著。
她跑到麵包店,看著架子上香噴噴的麵包,又看了看昂貴的、她吃不起的蛋糕,猶豫許久,去買麵粉。
“媽媽做的比買的劃算。”喬治婭說,“麵包好貴,我以後想做麵包師!天天吃麵包!就算吃不到,聞到香味也好啊。對了,艾霖,你平時吃什麼?”
“我是植物精靈,植物吃什麼我吃什麼。”艾霖能以精靈形態進行光合作用,“但我現在想吃肉,那更有營養。”
紮根在動物屍體上的植物,長得可比彆的植物茁壯多了。
而且,有的植物不愛吃素,如:豬籠草、捕蠅草,會設下陷阱捉蟲子吃。
“肉啊!”喬治婭舔唇,“肉比白麵包還好吃!可是肉更貴!你想吃,我請你吃一次吧!”
愉快地決定了這事,喬治婭買了一小塊肉。
回到家裡,媽媽已經回來了,正在照顧哼哼唧唧叫喚的爸爸。看她的表情,喬治婭就知道爸爸沒有把斷腿的真相告訴她。當然,他說漏嘴會被狠狠地教訓,他怎麼敢說呢?
見到喬治婭,媽媽拉下臉:“你賣完火柴了?錢呢?”
喬治婭沒回答,看向爸爸。
爸爸早就轉過頭去,故意不看她,他的想法喬治婭猜得到,無非是讓媽媽教訓她。她不會讓他得逞,她叫他:“爸爸。”
一瞬間,艾霖催動巫術,疼痛讓爸爸麵色發白,渾身抽搐。
他不敢耍小心思,連忙轉過頭:“羅拉,不要嗬斥喬治婭!多虧了她跑回家,否則我摔斷腿都沒有人知道!喬治婭,你回來了呀?爸爸可擔心你了……哎喲!好痛!喬治婭,不要這樣……”
疼痛加劇,爸爸再也不敢叫喬治婭,忍耐著痛苦,對妻子羅拉說:“你要關心喬治婭!要疼愛她!嗚嗚,痛死了……”
羅拉連忙撫摸他的背:“哪裡痛?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瞧她這著急的樣子,喬治婭的心隱隱一痛。過去自己著涼生病,羅拉連眼神都不舍得給一個,還催著她賣火柴。明明她才是羅拉的孩子,為什麼羅拉不想照顧她,反而把爸爸當成小孩一樣照顧?
喬治婭大聲說:“我餓了!我買了麵粉!還有肉!爸爸也餓了吧?”
“對!餓了!羅拉,快去做吃的!”爸爸立刻說,“彆管我,你聽喬治婭的,羅拉。我不要緊,喬治婭才是寶貝!”
不把喬治婭哄好,他休想過好日子!
可惡!喬治婭一定被魔鬼附身了!他得想辦法見牧師,求牧師給自己驅魔,求牧師把喬治婭拉去燒死!
注意到他惡毒的眼神,艾霖給予他加倍的痛苦。
羅拉關心著他,被他訓斥了,才去做吃的。
她像往常那樣使喚喬治婭,可是喬治婭應了一聲,被艾霖提醒:“你媽媽一個人能把食物做好,不需要你幫助她。”
喬治婭猶豫,最終她留下來照顧爸爸。
說是照顧,其實她根本不照顧,也不想減輕給予爸爸的懲罰。不乾活當然是愉快的,但不愛乾活等於懶惰,她禁不住反思:“我閒著,感覺不太好……”
艾霖說:“你的爸爸總是閒著,你的媽媽叫你幫忙做食物,其實是她懶,狡猾地把屬於她的活分給你來做。喬治婭,你得學會享受悠閒的快樂。沒有一個人是喜歡乾活的,包括你,懶惰是正常的,勤勞是反人性的。”
“你真有智慧!”喬治婭瞬間心安了,“我也想跟你一樣聰明,艾霖。”
“我隻是比你年長,見識比你多一點。”艾霖溫和地說,“下午我們去找學校了解入學事宜,你上了學就會知道,我講的話很多人都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