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沈家姑娘啊。”雲瑰意捏著袖角捂著嘴笑,“怕不是來看那個女人的?”
“是皇後娘娘請民女進宮,碰巧便來太後宮裡看望太後。”
雲瑰意占著自己在太後心裡的地位和母族的位份雖然沒有子嗣,但仍然在宮中霸道橫行。
說來也是奇怪,登基數年,皇帝卻連一個子嗣也沒有誕下,朝野內外眾說紛紜,但誰也不敢拿在明麵上說,真怕自己的腦袋掉了。
“嘖。”雲瑰意十分厭惡聽到皇後的名字,蹙眉不耐道,“既然母後今個兒要會客,兒臣便先回宮中去了。”說罷她甩甩衣袖打算離去。
見狀,歸君及時站起身,“娘娘留步,既然您有要事要與太後娘娘商議,反正民女此次來便是想見一眼太後娘娘,現在見著了,民女便先離開了。”她朝著太後福禮,
“民女便先退下了。”
“天色不早了,臣告退。”辛惟清緊隨其後的站起來。
“都走了?那本宮便不走了,母後,兒臣留著陪您。”雲瑰意朝外使了個眼神,隨後便坐在太後的身側,緊貼著太後,她的情緒忽然穩定了下來,幽怨的開口,“沈桑桑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種的。”
她說著頓了頓,眼神裡突然染上了三分神傷,“母後,這幾日父親可有帶話給兒臣嗎?父親進不了後宮,許多話兒臣想說,但是沒有機會。”
太後溫柔的拍拍她的手心,語氣祥和貼近,“瑰意,哀家雖不明白你與你父親到底有和矛盾,不過若你實在是想念他,大可以像陛下討一次出宮的機會,也回去見見你的父親。”
短短幾言,卻如刀紮,疼的她的麵色煞白,就連指尖也因為忍耐而捏的泛白。
這副模樣嚇狠了太後,急的她忙要換宮婢進來。雲瑰意忍者疼意扯著她的衣袖,一字一頓,卻如鉛重,“母後,莫要去尋太醫,兒臣無礙,緩緩即可。”
話音方落她便倒在了坐榻上。
太後也顧不得什麼,喊道,“來人,傳太醫!”
守在殿外的劉嬤嬤聽到喊聲來不及多想就往太醫院衝,張嬤嬤便衝進殿內查看情況。一時間慈寧宮亂成了一鍋粥。
同時衝進來的還有雲瑰意的婢女,她一邊喚著她,一邊不動聲色的往她嘴裡塞了一枚藥丸。
——
相較於這邊的混亂,另一側的寧靜卻讓人汗毛樹立。
宮門外一個偏僻的角落,有兩個人跪坐在地上,遠遠看著一個身形肥碩,一個相對瘦小,近點看便會發現這是今日下午的那兩個宮人。
人是李昭玉處罰的,不過李昭玉並沒有想到這兩個刁奴在大牢裡做了賄賂,賄賂了兩個小侍衛,沒有將他們打死,卻也是丟了半條命,不過還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隻挑斷了手筋。
“你們彆怕,我家主子隻是想問一個問題,你們如實答問即可。”
知秋拿著一把小巧的匕首抵著二人的脖頸,語氣淡然卻飽含威脅。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那宮女高聲哭道。
隻是這角落偏僻,又無人走動,不會有人聽到她的哭喊聲。
“還沒問怎麼能說不知道呢?”陰暗處正好被簷角遮住了光,她隻露出了半個裙擺,“隻要你們如實道來,我們會饒了你們二人性命,但你二人若存心隱瞞,我二人也
不會手下留情,格殺勿論。”
那宮女和太監並未怎麼注意過知秋,也不大
能認出麵前的二人是誰,但是瞧見她露出的那半截衣擺,似乎有點眼熟,但這種布料京城遍地都是,實在想不出來麵前之人是誰。
“再看就將你們眼睛先剮了!”
冰涼的匕首接觸了麵頰上,涼的宮女打了個哆嗦,隻能求助的看向那個太監,見對方也嚇的六神無主,隻能啞著嗓子求饒,
“望小姐能饒奴婢性命,您想知道什麼,奴婢通通告訴您,絕無隱瞞!”
見宮女鬆了口,那太監也跟著哭喊,
“奴才也說,奴才也說!”
“姑娘先將這匕首放下去吧,刀劍無眼——”宮女說完察覺那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嚇得又不敢說話了。
“皇後是否真的懷有身孕?”
歸君神色莫測。恰好趕上這漆黑,要是讓地上那兩人看見她現在這般冰冷的眼神,怕是又會被嚇到。
那宮女一愣,眼神死死的盯著那近在咫尺的匕首,猶豫之間未說開口。反倒是另一邊的小太監立刻回答,“皇後娘娘的確懷有身孕。自從入了春娘娘便比以往都還要喜歡吃酸的東西,今日早膳便吃了半包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