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你是否認同?”知秋問宮女。
“是、他說的都是對的!”宮女急忙點頭,眼神又不自覺的挪到歸君身上,十分賣力的想著這站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
知秋見此一把按住她的頭使她被迫仰在身後的土牆上,“不該看的不要看了,否則剮了你的眼睛。”
“走吧。”歸君緩緩出聲。
知秋聽到她的話,鬆開了手中的勁,撤下了匕首。
宮女越聽這話越熟悉,仿佛下一刻便要想起來是誰,恍惚之間,想法衝破喉嚨,直接念了出來,“你是今天的沈二姑娘?”
···
歸君頓住了離去的腳步,偏過頭去看她,在宮女詫異的眼神中她慢慢抬腳走出陰影,他二人也真正看清楚了麵前之人的容貌,正是他們今日所見的沈二姑娘。隻不過麵前的沈二姑娘和下午見到的仿佛並不是同一個人,麵前之人眼神冰冷還帶著濃濃的狠厲,嘴角微微挽起,正淡笑著看向他二人。
“本來不想殺你們的,想給你們留一條生路,怎麼就是這麼不想活命呢?”
沈歸君彎下腰,食指輕輕挑起麵前之人的下顎,疑惑的彎的眼眸,“我不殺你,但是也不能讓你們說出去啊。”
“二姑娘奴婢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還望二姑娘留奴婢一條性命!”饒是再蠢的人也知道目前該做些什麼,隻不過無論她怎麼求饒,沈歸君也沒有動作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你們日日在宮中作亂,仗著背後有皇後為你們撐腰,欺上壓下,本來今日我心情好不想見血,但你們真是不聰明。”歸君收回手,直起身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指尖方才觸摸過那人下顎的地方,淡淡的開口,好像再說再平常不過的東西,“知秋,動手吧。”
她背過身離開這條巷子,背後傳來了細微的動靜,響了片刻之後便沒了動靜。過了半晌,知秋走了出來,方才泛著銀光的匕首,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主子,處理好了。”
“將他們送到城外的醫館裡吧。”
她說完便上消失在黑夜裡。
隻見躺在那裡的二人,滿臉鮮血,一片狼藉,眼睛裡嘴裡都是血。但仍然留著一條性命。
一牆之隔,女聲悠揚尖銳。
“斬草不除根?誰教她的?處理掉。”
“是。”
——
如了春的京城,很快便暖和了起來,這才過去五日,便已經要熱的脫去了外麵的大氅,穿件外袍也變得多餘了起來。
歸君請了早安淨手後便躺在院子的貴妃榻上,賞著春色。
“明日是相爺公子的壽宴,定在西苑,想必到時會請主子過去。”知秋替她揉著肩,輕聲道。
“這位相爺公子···與他交好的不是沈道桉?”
“避了主子這麼久,想必這次是避不開了。”
說起這位沈道桉真是沈府的傳奇人物,小歸君一歲,二人從小見麵便如同勁敵,隻要碰麵便會爭吵,吵得不可開交時,沈道桉便會去尋柳氏,柳氏便去尋沈段鄴,沈段鄴就會臭罵歸君一頓,久而久之歸君也就避著他了。沈道桉人不行,誌向卻高的很,天天喊著要考取功名,做狀元,日後能超過沈段鄴。不過他也隻是用嘴嚷嚷,實際行動卻做不出來。也常常淪為京城之人的笑柄,不過卻意外的和丞相之子雲時徽關係甚好。一個才子一個紈絝,是京城聞名的雙子星。
不過自從歸君到府上起,一麵也未同雲時徽見過,雲時徽有意避著,她到是開心。
隻不過此次,肯定躲不過。
“主子有何想法?”知秋問道。
歸君搖搖頭,合上眼,念道,“雲瑰意,雲時徽,沈道桉。雲瑰意就不恨嗎?”
“知秋姐姐,知虞姐姐已經將土全部翻完了。門外有位嬤嬤,是皇後娘娘為二姑娘請來的教養嬤嬤。”安守站在院外道。
知秋鬆了按摩的手,應和她,“等我出來。”她回頭看著歸君,特意壓低聲音,
“需要奴婢將教養嬤嬤趕走嗎?”
“我今年十七了。”她卻答非所問,“應該是在給我物色夫家了。”
“奴婢明白了。”知秋快步走到院門口,先看了一眼安守,“你去讓知虞來內院守著。”
“是。”安守點頭退下。
那嬤嬤穿的華貴,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眼皮耷拉下來,倒三角的眼睛格外的令人不適,看人的眼神也自視清高。
知秋嗤笑一聲,“嬤嬤不必來了,望嬤嬤回去告訴皇後娘娘,我家姑娘有嬤嬤教養,而且宮中規矩繁多,姑娘初到京城,事務繁忙實在是沒有空閒的時間留給嬤嬤教養,等再過些時日,我家姑娘空閒了,親自去拜訪皇後娘娘,屆時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