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中無論是官位還是爵位都是他二人最高。
齊王年紀稍大於眾人,但是顯得更加的成熟、穩重也更加富有親和力。
“大公子。”
雲時徽過來敬酒他們也得站起身來回禮。
先是成安王舉著琉璃盞微微彎腰,“大公子。”後是齊王舉杯同樣相還。
“二位王爺好好享樂,今日桃林之宴不醉不歸。”雲時徽順勢又敬了幾杯,這才罷休往位置上走回。
宴會進行的十分順利,不過就是來回幾句吹捧,又或者是你作詩我作畫,你撫琴我舞劍。說不上有趣,但也不能說它無趣。
中途沈道桉離席過一次,不過倒是沒有鬨得很大動靜,卻好巧不巧回身的時候撞到了桃樹後麵走出來的安樂郡主。
安樂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主,也不管麵前的人是誰,也不管他背後的國公府,大聲斥責起來,“怎麼?沒長眼?”
此時的歸君還未注意到什麼,正在和尹惜枝附耳講小話。等到整個桃宴安靜下來後,才發現一些不對。神色各異、各懷鬼胎,這些個詞語形容他們都很恰當。
“二姑娘。”尹惜枝扯扯她的衣袖。
歸君偏頭看去,那邊劍拔弩張的二人,一個是自己多年不見不待見自己的弟弟,一個是方才才結交的好友。
“不好意思,方才實在是沒看清你。”沈道桉雙手環胸,從小到大的嬌生慣養父母寵愛,讓他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似乎也不會去想麵前人的身份,可能想到最後也隻會覺得不過是一個“郡主”而已。
安樂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心裡的火氣立刻便奔湧上來,“這地兒這麼大,合著就撞到本郡主身上了?”
沈道桉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嫌棄道,“那你覺得我是故意撞你身上的?”那眼神仿佛在大喊“你有什麼值得我撞上來的”。
“大膽,誰給你的擔子和本郡主這般說話?”安樂氣得小臉通紅,愣是不管莫清元在身後扯著她。
眼見事情發展的越來越糟糕,若是郡主和國公府的二公子吵架的事情傳出去,怕是又丟了王府的麵子又丟了國公府的麵子。雲時徽當即準備下場勸和,卻沒想到一個黛色的身影已經搶占了先機,站在了火藥氣息十分凝重的二人中央。
“郡主,道桉年紀尚欠不知天高地厚,方才也不是他有意而為之,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放過他這一次。”歸君將沈道桉攔在身後,嬌小的身軀甚至不能完全將他擋住,卻有一些強勢的意味在裡麵。
沈道桉沒想到沈歸君會衝到自己的前頭來,心裡頓感不快,剛想抬手將她推搡開,卻被沈歸君的手按在背後,力氣之大,居然讓他也動彈不得。
安樂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知道這件事情鬨大了不好看,況且沈歸君給了個台階下,已經做了小,便想收了脾氣,但是一對上沈道桉極具挑釁的眼神,脾氣又湧了上來,“看在二姑娘的麵子上,本郡主也不在計較,不過沈公子是衝撞了本郡主,按理來說需要賠禮道歉,既然二姑娘道過歉了,那沈公子應該做出一些實際行動,這樣嘛···”安樂眸光微微閃動,還透露著隱隱約約的興奮之情,“那罰你替本郡主搬一個月的書冊到書院,不得偷懶。”
“不可——”
沈道桉話音未落,沈歸君的手已經捂上了他的唇,“那就多謝郡主饒恕。”
“既然如此,道桉做錯了事兒,罰也是應當受的,諸位繼續吧,我還準備了一些名家遺跡留給諸位欣賞。”雲時徽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右手拉住了沈道桉的手臂,強硬的將他拉到身後。
安樂更加不待見雲時徽,哼了一聲便重新坐回位置上。
沈道桉一邊被雲時徽拉走一邊回頭對著歸君做著口型“你算什麼東西”。說完他還挑了下眉,十分期待歸君惱羞成怒的模樣。但是歸君哪有他那麼容易被激怒,見他擠眉弄眼,她乾脆裝作眼聾耳瞎,也不作為,也不生氣,獨自坐下。
“雲兄,你攔著我作甚,我又不是怕了這安樂郡主,怎的我國公府還比不上她了?”沈道桉仍然是不服氣的模樣。
雲時徽輕笑一聲,安慰他道,“道桉,不可衝動,那麼多人看著呢。”
“我才不會給她搬書呢。”沈道桉環著胸語氣十分不屑。
不過雲時徽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慢慢將視線挪到沈歸君的臉上,神色不明。
宴會不會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曲鬨得的不可開交,很快便恢複了熱鬨,就連安樂郡主也恢複如常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
莫清元目光流轉於眾人之間,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這或許也是京中人的特點,總是將自己裝的華麗無限,十分大度。
身側的安樂郡主又纏著她說話,無奈之下她隻能將心裡的想法壓了下去,親熱的和安樂交談。
——
“二姑娘那我們改日有緣再見,你空閒的時候可以來尹府尋我。”尹惜枝親昵的攙扶著歸君臂彎,笑著說。
歸君也揚著笑容,聞言頻頻點頭,“尹娘子日後也可以來沈府尋我。”
尹惜枝卻有些失落,情緒低了那麼一瞬,不過隻是一夕之間,馬上又恢複正常,但卻沒有給他們一個肯定的回答,“若是有機會,定會來的。”
“好。”歸君允諾。
等目送她離去之後,歸君這才走向自家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