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出來的晚,賓客差不多都已經散去,獨獨隻有零星幾位。
“主子。”知秋牽著馬車走來,麵色不大好看,有些陰沉。
歸君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是仍然還是笑著的,“怎麼了?”
這才走到一半,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崩塌聲,馬車的車軲轆滾了出來,繞著地上轉了兩圈最後慢慢悠悠的停在歸君的腳邊。
“車夫呢?”她忍著脾氣問道。
知秋搖頭,“奴婢來時,便已經沒了人。”見歸君笑的有些陰險,背後有些發涼,小聲道,“主子要不等等,奴婢回去拉輛新的馬車來。”
“二姑娘怎麼了?”正當知秋說完,一道溫潤清透,宛若浮雲的嗓音在歸君身後響起。
“參見王爺。”知秋見狀立刻福禮。
歸君也感受到了身後之人清爽如竹的氣息,回過頭時,眼神已經變得楚楚可憐蘊含淚水,欲落不落,“王爺您瞧。”
滿地狼藉,饒是個有眼睛的人也能察覺這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辛惟清總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本來應該是她可憐他想助,這樣一個英雄救美的場景,可到了辛惟清這裡,他一副懵懂的模樣,疑惑的看著她,“這是怎麼了?二姑娘摔了是嗎?”
…
歸君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有賊人壞了我們的馬車,我們回不去了…”
她也不說完就等著看成安王的臉色。
“慶陽,讓人幫二姑娘收拾一下。”他吩咐道。
慶陽馬上喊了王府跟著的侍從,動作迅速的便把地上散落的馬車碎片收拾起來。
“二姑娘可有人來接?”辛惟清眼含笑意的問道。
“國公府沒人來接應我。”歸君咬著唇搖搖頭。
等候許久,辛惟清一直盯著她,才道,“正好王府同國公府同路,如果二姑娘不介意,辛某可以送姑娘一程。”
他這送一程說的咬牙切齒,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一樣的意思,仿佛他要殺了她似的。
“多謝王爺了。”她也不拒絕,含羞一笑便走到成安王府的馬車旁,見辛惟清不動,她還催促,“王爺還不來嗎?”
許是桃林宴上飲了些酒,他看向沈歸君時總覺得麵前的人很不真實,仿佛下一刻便會隨風散去。於是也不敢上前,頓在原地沒動。
等到這時,歸君才發現他的不對勁,他變得十分奇怪,臉頰兩側也帶著讓人容易遐想的緋紅,就連他的步調,動作,說話的模樣也慢了許多。
“王爺,您醉了?”她脫口而出。
辛惟清睨她一眼,不耐煩道,“快上去。”
此時的他又好像十分清醒,雙眼透亮的讓人害怕。
“主子。”知秋扶著她上馬車。
王府的馬車氣派看著到沒有很氣派,隻是讓人覺得十分的簡潔,同他的宅院一般。
成安王坐在最左側,歸君坐在最右側,二人之間便像是隔了條楚河漢界似的,甚至他離得她遠遠的。
“王爺是怕歸君身上有什麼毒藥嗎?”歸君笑著問他。
對上她那明晃晃的眸子,見她笑的開心,辛惟清不經有些失神,許是飲了酒的緣故,思緒都變得慢了許多。
“沒有。”辛惟清搖搖頭,慢慢的靠在車壁,頭歪歪的枕在上麵,輕輕合上眼,想要假寐一番。
歸君努了努嘴,想了想還是問,“王爺今日很開心?”
辛惟清抬起眸子,疲憊的打量她,並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問她,“你的馬車誰弄的?”
“王爺不清楚嗎?”她問。
裝聾作啞誰不會?
“沈道桉?”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