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我今年十七了。”(1 / 2)

“王爺知道還問我?”

聽著她帶著些嬌嗔意味的語氣,辛惟清沒來由的發問,“沈二姑娘,你對誰都是如此的嗎?”

歸君蹙眉,像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還帶著些責怪,“王爺這說的就不大好聽了,這始作俑者又不是我,我哪來的對其他人?”

恰逢此時,夏風呼動,不偏不倚的吹起了馬車的車簾,席卷起了一個空洞,月影晃動,不明不暗的照在她的臉上,連帶著她的眼裡的情緒也閃爍不定。

辛惟清很討厭這種感覺,仿佛沈歸君的每一個眼神都可以讓人猜出許多可能,這種他拿捏不定卻又被吸引的危險感。

罷了罷了,許是過安逸久了,閒得慌。

他沒有反駁沈歸君,即使他們二人或許都明白,他們的意思不是她口中的那樣。

“二姑娘不討厭沈公子嗎?你們的關係瞧著好像不大融洽,他今日做的這些事兒你若是告訴沈國公,他定會受到懲罰。”他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明裡暗裡挑撥沈歸君同沈道桉的關係。

歸君垂下頭,如翼的長睫輕輕閃動,“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會討厭他。”她說的認真好像真的是這樣。

辛惟清還想說什麼,突然馬車一陣,二人不由自主的像右倒去,他的右側是車壁,而她的右側是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歸君倒向了辛惟清的那一側。他來不及反應便被撲了個滿懷,溫香軟玉在懷讓他短暫的失去了思考的時間。

“王爺,方才滑到路上的石子了。”馬車外是慶陽的致歉聲。

“主子,沒事兒吧?”知秋也問道。

卻遲遲得不到車內二人的回應。因為這個場景可以說得上是香豔,一男一女相擁入懷,若是讓外人瞧見,便會說他們不知羞恥,若是男未婚女未嫁,怕是要被說成良緣一對。

“王爺,歸君失禮了。”沈歸君雙手撐在他的兩側,這才沒完全貼在他的身上,到那時避免不了的鼻尖想蹭,發絲相纏,就連吹進來的風也帶了些曖昧氣息。

她雖然嘴上說著失禮,卻沒有完全退開,對上辛惟清疑惑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小聲嘟囔,“腳抽筋了。”

這一個曖昧的氛圍因她這句話碎的亂七八糟。或許在她眼裡,這叫做點到為止。

辛惟清輕輕扶起她的腰,手掌卻沒有完全貼合,聽到她的話有些失笑,彆有意味道,“二姑娘坐好,要到國公府了,可不要讓你國公府的人瞧見。”

說完他鬆開了手,突然的收力,讓沈歸君不受控製的往後仰去,一屁股摔在了車墊上,這車墊材料上乘,摔一下並不會疼,但是她必須疼。

“王爺該換換這墊子了,怪咯人的。”

“王爺,國公府到了。”慶陽勒住馬,出聲打斷二人。

辛惟清不說話,歸君也不惱,快速整理了下儀容,那雙美眸帶著淺笑,說出的話卻讓人雲裡霧裡,“我今年十七了。”

留下這話後,她便掀開馬車簾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下車。

那門簾被風吹起,暗暗的留下了她一個背影。

“王爺。”

他遲遲不說話,引的慶陽有些擔憂。

風靜,門簾也落了下來,月色尚淺,卻好像入了深夜,吞噬了她的身影。

“走吧。”他道。

身側還有淡淡的脂粉香氣,帶著一股淡雅的花香。是海棠花。卻像是長者一雙手緊緊的環繞在他的鼻尖,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去聞,也不由自主的去想。想方才那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明知道心裡大約是明白的,卻還是猶豫了。他不想做這種交易,去把握沒有把握的人。

——

府上來往的婢子小廝很少,但是前廳卻燈火通明,熱鬨非凡。

“知秋,你倒是聰明。”歸君含著笑意,“不過你此舉未免大膽了些,成安王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他看的出來。”

“奴婢是擅自主張了,但是成安王瞧著也不像是個十分聰明的主兒。”知秋道。

許是她與他的交集並不多,就算有交集,也是同他身邊的侍衛小廝,斷不可能會接觸到他本人,所以對於辛惟清是個什麼樣的人,知秋也看不明白。

歸君笑了笑,眼神變得深沉,如同深譚闊海,讓人摸不真切,“他這個人我也看不明白,但是他不是個好東西,心思也不單純。不過,無論他是黑貓還是白貓,能夠幫我們捉住那群死耗子,那他就是好貓。”

“二姑娘!二姑娘!”崔乜大喊著,一口氣跑了過來。

“崔總管,有何事?”她的視線穿過崔乜的身子投向了那塊燈火通明的前廳。

崔乜大喘著粗氣,“老爺和夫人在前廳擺宴,為了補上同姑娘前先日子的接風宴,連同皇後娘娘也討了陛下的口諭到府上了。”

“這樣啊!”歸君笑著道,眸子都眯成了一條細縫。

崔乜見她這幅樣子,出聲提醒,“二姑娘可要注意些,那可是皇後娘娘,千萬不可衝撞了去。”

他總是覺得詫異,沈歸君出生世家,雖說平喜公主早逝,但好歹也是有皇族血脈,為何變得跟個鄉野丫頭似的?難怪夫人和老爺都不大待見她,連第一日見麵都不肯來見。